起点号的船尾也逐渐消失在海湾拐角,码头上的送行者们,这才怅然若失的收回目光。
“王镇长事务繁忙,就不用站这儿陪我了。”收回视线后,刘海亮偏头笑眯眯的冲站在自己身侧的王浩道。
“那恕在下无礼,先走一步了。”王浩也不矫情,拱了拱手,就带着新港镇镇属官员匆匆离开。
其他人对此见怪不怪,一者,王浩是真的忙,二者,照现在新港镇的发展势头和未来潜力,谁都知道王浩在镇长的位子上做不了多久,别误会,人家是要升职了,很可能过几个月,大家就要称他一声“王县长”了。
离开码头后,回到镇府,王浩挥挥手遣散了众人:“都没事做吗?跟着我干嘛……那个,钱德琨,你留一下。”
钱德琨脚步一顿,冲其他人点了点头,独自转身,“镇长?”
钱德琨是新港交通所所长,虽然品级不高,只是正六品,但权利不小,主持以新港镇为中心,夏国在山外的所有建设任务,无论在交通系内部还是新港镇,都算是一方大佬了。
“坐吧。”王浩起身,径直走到会客的沙发区,并招呼钱德琨坐下。
这种办公室模式,学自于西方,由清末民国系的夏国官员首倡,最终获得夏凡的肯定,流行于夏国官场。
所以,钱德琨只是简单客套一句,很自然在王浩对面坐下。
“上次跟你说的事,和刘局长反应了吗?”
虽然王浩没点明什么事儿,但钱德琨还是立马会意,脸色上的笑意敛去,正色道:“正要跟你说这事儿……”
一看钱德琨这样子,王浩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暗道没戏了,但他好歹也是镇长,而且在上名单之前,做过十几年的典史,简单的控制情绪还是做的到的,他朝前伸了伸手,示意自己在听,让钱德琨继续。
“对于我的反映,局里面只说是因为大局需要,现在三县都在接受移民,基建必须跟到位,上面也说了,保证移民尽快安定下来才是紧要任务,其他的都可以先靠后。”钱德琨也很无奈,他是新港镇交通所所长,不是交通局局长,要想获得政绩,必须紧靠新港镇,所以对于王浩的要求,他是不会推脱的,然而,做主的却不是他。
“这些我都知道,我们也不是不顾大局的人。”王浩摆了摆手,这一下子也不想装了,“安置移民是第一要务,这点我新港镇无条件认同,交通局为此抽调人手无可厚非……但是,但是交通局手底上的项目那么多,要抽调人手为什么偏偏从我们这儿抽,新港码头的扩建暂停了,镇区的扩张暂停了,新移民是一个子也没捞到,新的定居点也没了下文,这些都算了,就当是我们为大局做出的让步,可新戌道、戌门关都是再加把劲儿马上就可以完工的项目,现在说停就停了,这不是给我们找难受吗?”
其实新港东方堡垒工程没停,被王浩主观无视了,其实交通局也还从其他项目上抽调了人手,比如201国道李嘉胤:妈卖批,同样也被王浩无视了。
这个时候,身为新港镇官员的正确态度就应该是这样的:反正交通局那帮王八蛋老子吃了亏。
至于客观原因,关他们新港镇屁事,老子就知道你们停了老子的项目。
甚至,本身属于交通系的钱德琨,都颇有微词。
王浩在那抱怨,钱德琨也不好受,这些项目可都是他的政绩啊,然而,交通局还要让他代表局里安抚新港镇上下,真是哔了狗了。
“这个,镇长。”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钱德琨道,“我托人打听了一下,本来戌门关和新戌道项目是不用暂停的……新戌道方面,是三义李县长利用手中的一千两百待嫁女,要挟我们刘局,你也知道我们交通局的情况,单身的儿郎们多,对于底下人的诉求,刘局也很为难,你也知道,一帮子荷尔蒙旺盛的光棍们闹起来有多可怕,所以刘局才做主将新戌道暂停,先就着201国道……”
“娘希匹的李嘉胤!”一句怒骂脱口而出,骂完王浩就后悔了,再怎么说李嘉胤也是他的上官,私骂上官是犯忌讳的,如果被人传了出去,少不得又生些事。
好在办公室内就只有两个人,钱德琨全当没听见,他还不至于做这种无聊的事,他又跟李嘉胤不熟。
悻悻的干咳一声,王浩继而幸灾乐祸的道:“绕是那李明理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做了无用功,哈哈……”这时候他又很适时的想起201国道被暂时中止的事儿,不过,他这只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管怎样,在交通局眼里,201国道的优先级已经超过了新戌道,他再怎么幸灾乐祸都无济于事。
其实201国道的事真不怪李嘉胤,那是交通局早就决定好的既定规划,新戌道的暂停也跟它没关系,只不过是刘满张冠李戴罢了。
“那,刘局长可还说了戌门关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