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人中出现一个穿衬衣的人,就好像我们看宫斗片突然出现一个手拿47的人一般突兀。我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这是一个消瘦的年轻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不像普通的野人那般强壮。没有凸起的肌肉,眼神里也没有那种野蛮与凶悍的光,而是显得有些斯文。当然,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衬衫很破旧显得很脏乱,甚至有些不合身,小了点。仔细看还是浆得比较干净的。黑色的长裤上有一些细小的破洞,也有一些短小不合身了,可能因为长期的浆洗,加上裤子上了年纪,裤子材质显得有些硬、脆,看起来没有优质感。
野人让出一条路,他从也人群中走出。走到了我的面前。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的样子。很让人焦躁。良久,他终于冒出两个字节:“我劲!”
有时候书面打出来的字表达不了当时那种意思,我站在他的身边却可以看出来。他在向我介绍,他,就是野人口中的“劲”!
劲应该是他的名字,或者是他的代号。从他的穿着和相貌来看,他应该不属于野人这个种群,而是人类的一员。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野人的领地中,并且和野人打成一片?通过野人对待他的态度和眼神,他应该在野人群众混得不错,很受尊重。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我现在处于危险之中,不得不做出防备的姿态来。劲看了看我手中的板凳腿,似乎很理解我现在的心态。他转身对那些野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阵,那些野人显然不同意,叽里呱啦的一阵一阵的呼喊声。劲有说了一通,那些野人看我的目光更加愤怒,不过却不再说什么,慢慢地退了回去。
野人们都退回去了,还有两个野人青年在退回去的过程中,丢掉了石头,在路边小便。一般写的不会交代这些事情的,我观察仔细,记录真实。
劲指了指我脚踩的石头,想了半天,崩出来一个字:“坐。”
看来他是想和我聊聊。反正现在退敌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也对劲这个人充满好奇,就收起板凳腿,坐在了石头上面,学着他的语气说:“说。”
劲也在旁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跟他一聊天,我就后悔了,这什么跟什么嘛劲根本就无法表达什么,很多词要想半天。大概聊了半个小时,我通过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字,大概了解了他想说的话。我猜测是这样的:
四年前,劲十五岁。失踪或者是失手一类的原因,进入了野人的领地。这个我能理解,昆仑山一代一直有人员失踪的报道,人们已经觉得这类新闻稀松平常了。
劲刚开始要被拿去献祭,后来大概是因为吃、穿的原因,他帮助了野人,劲成为了野人的一员。
劲还着重提到“烟花”,估计女瞎子叫人的那种烟花,是劲发明的。
大概就这样吧。上面一段就是我们聊了半个多小时我听到的加上臆测的结果,跟劲聊天太累了。
我估摸着狗肉这时候应该带着群众到达了安全的地方,也就不再和劲啰嗦,起身要走。我实在不想和他聊天了。我站起来说:“劲,我要走了。到人类的世界去。这里是荒蛮的地方,野人的地盘。我无法和野人沟通,跟你说话也费尽。所以,我走了。”我怕再和劲聊一会天我自己都说不清楚话了。我直接迈开大步,向前面的大山走去。狗肉和周颖在前面等着我呢。
我走了几步,劲跟着我。也不说话。我一转身,劲就在我后面五六米的地方站着,也不说话。我继续往前走,劲继续跟着我,简直就是一个跟屁虫。我实在收不了了,转身往回走了几步,到了劲的身边:“劲,如果你想跟我回去,那就走快点跟我一起走,好嘛?”
劲使劲摇头,嘴里直说一个字:“劲!劲!”他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什么,就在那里老师重复着一个字“劲!”
我拉起劲的手,说:“走,我带你重新回到人类的世界,不要再和野人一起生活了。”
劲拼命挣扎,拼命摇头,还说出了一个字节:“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