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从星期一开始,一直下到周三,或大雨滂沱或小雨淅沥反正一直没有停过。我中间也找了女神聊天几次,女神对我总是若即若离不即不离正如现在的天气一样不够明朗。倒是班长邢千里,居然被我踢得老实了很多,没有再找我的麻烦。
神棍告诉我,上古仙域最近几天就会打开,但是他爸爸的法力有限,可能只能打开几秒钟,让我随时做好准备,如果发现身边有一团雾气看不清里面,就直接跳进去,寻找机缘的机会也就在那么几秒之间。
我最近都不太愿意去打开水了,跳来跳去的太累,还被别人看成傻子。
周三这天雨下的特别大,英语课,马老师在讲台上卖力地说着一大堆我听不懂的鸟语,他虽然穿着西装外套,但是我却可以看到他的胳膊上滚动着的符文,如同在胳膊上盘着几条小蛇,轻轻蠕动。我最近发现我的眼睛越来越厉害了,虽然不再做噩梦,不过每天晚上我都可以看到稀奇古怪的能量在流转。像马老师的胳膊,我居然能隔着衣服看见符文。不过我实在不懂这些符文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符文在扭动,马老师不觉得难受吗?
我唯一看不懂的就是小结巴。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每次看到他就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好,看不清楚,还重影。我曾一度怀疑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在电闪雷鸣中,我听见外面有个声音在喊:“有人要跳楼!有人要跳楼!”马老师出去看了一眼,我们也都站起来往外看。我们在二楼的角落里,看不到什么,不过可以看到其他班的同学正在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对着西教学楼指指点点。
马老师道:“同学们不要出去,外面下大雨。”说完自己急冲冲地跑出去了。
老师一走,哪里还有不出去看热闹的道理。有热闹就要往前凑一直是我们广大悻悻学子的优良传统。大家冲出教室,直奔西教学楼而去。
王文站在教学楼的楼顶之上,一只脚踩在女儿墙上,另一只脚悬空。虽然在六楼,我的眼神很好,可以清晰地看见他在往操场上看着,似乎寻找着什么。见我跑到操场,他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直在看着我,看得我都有点发毛了。雨这一会下的最大,睁着眼往上看,雨水会灌到眼睛里,让人看什么东西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我相信王文可以看到我的表情,于是我喃喃地说:“不要跳,有事好解决。千万不要跳!”王文似乎真的看到我的嘴型了,往后缩了缩,然后纵身一跃,接着从六楼跳了下来。
“嘭”地一声,王文落在了结实的水泥地上,离我也就两三米远,鞋子掉了下来,差点打到我的脸上。同学们都惊呼着跑开,我急忙走过去。王文还睁着眼睛,嘴角有血迹流出,全身的肌肉在轻轻的痉挛着,嘴唇嗡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两个嘴唇相碰,应该是说一个“破”字,接着一张嘴,双腿颤了颤,就此死去。
如果你亲眼见过一个人在你身边死去,你一定会理解这是怎样一种感觉。很多人说一定会很害怕吧?我告诉你,不是。当时脑子已经完全空白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胃不住的翻腾,好像马上要吐出来一般。以前在电视上看见有人见到尸体后,会吐得一塌糊涂。我一直觉得那是浮夸的演技。当真的有人死在我的面前,我才知道,吐才是正常的反应。
我没有吐出来。只是胃在翻腾。我没有吐出来的重要原因是,王文死后,我看到一个黑影从王文的身体里飘出来,慢慢上升。我相信那是王文,我相信他在对着我笑,笑得很凄惨,笑得很无奈。我其实只是看到一团能量而已,那笑容,只是一种感觉。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感觉却真实存在着。我牵强的解释,那感觉或者叫第六感吧。
救护车呼啸而来,消防车也来了,但是来晚了。同学们都围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独有我,愣愣地站着王文的尸体旁边。有医生护士从救护车出来,把王文的尸体抬上车,看了看我,一个医生道:“吓傻了吧,带到医院检查一下。”于是我也被搀扶着上了救护车。
在医院里,王文的父母来了,哭得昏天黑地。王文的母亲几次晕厥。不知道怎么,看着他们失声痛哭,我也觉得很伤心。王文跟我聊过天,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他常说要去救人,难道死掉就可以救人吗?
令我意外的是,学校通知了我的父母,他们冒着倾盆大雨赶来了。妈妈一把搂我进怀:“孩子,你没事吧?”
爸爸也在我胳膊腿上莫来摸去,生怕我少了什么零件。
我说:“我没事,只是当时他就在我身边摔死,我受了点惊吓。”
我妈双手合十,谢天谢地。我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确实感动异常。这就是亲情,在你真正有难的时候,最关心你的,还是父母。我想我以后一定要对父母好一些。
见我没事,爸爸也完全放了心,说道:“天龙啊,还记得上次你回家,我把一千块钱放在你那里不?当时手气很好,一直没有找你要。最近这两天手头有点拮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