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的时候,小花叫我一起去北门的小饭馆吃饭:“食堂的饭菜太难吃了,而且跟外面饭馆的价格差不多少。”
我因为昨天没有休息好,决定不吃饭了,争分夺秒地去宿舍补个觉。于是小花和其他人一起去校外吃饭,我独自回宿舍睡觉。
头挺沉的。我爬上床就开始数羊,大约数到第三只的时候,就沉沉睡去。
睡梦中,啪啪的脚步声传来,一双草鞋站在我枕头的左边。又开始鬼打墙了。这双草鞋每个月都会来那么几天。我只有两个舅舅,没有姨妈,所以我亲切地称呼这双草鞋为“大姨夫”,以缓解我没有姨妈关爱的幼小心灵。不过平时大姨夫都是晚上才来,今天中午就来,稍微让我觉得异常。
我平静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这双草鞋。我知道,无论我如何挣扎,草鞋不离开,我是动不了的。
突然,在我的右边有一双血色的大手伸出来,扼住了我的咽喉,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拼命的挣扎,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我觉得我就要死了。我开始害怕,鬼打墙那么多次,我有着非常丰富的被打墙的经验。可是这一次,我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我越是挣扎,那双血色的大手越是紧紧扼住我。我的眼前开始闪现红黄交织的光。墙壁、被子,所有我能看见的东西,一会变成暗黑的血红色,一会变成明亮的鹅黄色,变化非常快速。我的手好像有了一点力气,我抓住扼住我的那双血色大手,滑腻腻的感觉,我使不出力气来,而那双手却越来越有力。我想到了喊救命,但是嘴张开叫不出声音。我想大声的咒骂这该死的血色大手,却如鲠在喉,无法呼吸。接着满眼都是红黄色的洪水向我涌来。红色的是鲜血,黄色的是类似脑浆一类的恶心的能拉丝的液体,就像电影里那种外星人分泌的口水一般,浓稠的血和其他液体将我包裹。我能感觉到我整个身体都在痉挛,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清晰的疼痛感甚至让我忘记了呼吸的困难。
啪!左边的草鞋再一次转身,洪水退去,草鞋也渐行渐远,唯有那双血色的大手仍然在我的脖子上,不过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这让我呼吸一畅,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脖子上,口中接着大叫一声:“,给我滚!”
声音吼了出来,旁边宿舍的进来看我:“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做噩梦了。”
那人露出了然的表情,急忙退出了我的宿舍。
我下床喝了杯水,坐在财主的床上休息了一会。刚才太惊险了,我第一次体验到濒死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从小做过各种千奇百怪的梦,遇到过无数次鬼打墙,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自己马上就会死去。我想应该是床的问题,这张床太邪门了。我决定从六号铺换到五号铺去住,这个六号铺肯定有问题。
我正准备要换床,房门打开,一个黑瘦的小个子,推着行李箱,背着背包,走了进来:“你好!我是新来的插班生,多多关照。”他说着走进宿舍,把他的铺盖卷放到了五号铺上:“这间宿舍就这一个空床位了啊。还不错,我挺喜欢这个位置的。”
我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我刚准备换到五号铺的好不好?
那人麻溜地铺好床铺,转身对我说:“我叫夏侯岩,是新来的插班生,很高兴认识你。”
我的沮丧写在脸上,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只好回答:“我叫张森,是睡在你上铺的兄弟。欢迎你来到106宿舍,夏同学。”
夏侯岩道:“我叫夏侯岩,姓夏侯,叫岩。”
我说:“哦,知道了,夏同学。”
夏侯岩很有耐心:“不光是夏,还有个侯呢。”
我忙改口:“侯同学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