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费尽力气使他们再次当个人类,现在他们又放弃他们所学到的一切。他们张着嘴等待我怀疑安吉莉娅是否知道她提供的三餐只撑不到几分钟。她试图阻止饥饿,但人们吃的如此迅速,让他们在几个小时之内饱的想吐,然后挨饿一整天。新格兰德人的身体和普通人运作的方式不一样。”
“就像你提出的理论一样,”布莱恩说。“这是心理上的饥饿。我们的身体并不需要食物,铎会供给我们养分。”
兰斯洛特点头。“至少不会使我们胀破肚子。”他曾经担心吃的太多会撑破新格兰德人的肚子,幸好,一旦新格兰德人填饱肚子,消化系统就会开始运作。就像他们的肌肉一样,给予刺激就会回应。
他们继续行走,经过正满足地用他们上次要求的刷子,清洗墙壁的卡哈。他的神情是如此祥和宁静,看起来好像甚至没注意到他的助手离开了。不过,他却用不满的眼神看着兰斯洛特。
“为什么大人您还没有换衣服呢?”他指着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看了看他身上的破袍子。“我还没时间换,卡哈。”
“您知道玛芮小姐花了很多时间来替您缝制一套合适的衣服么?大人。”卡哈仍旧挑剔着。
“好啦,”兰斯洛特微笑着说,“你有看到休伦娜么?”
“她在颓者之厅里,大人,跟霍依德在一起。”
遵照年长清洁工的要求,兰斯洛特和布莱恩在去找休伦娜之前换了衣服。兰斯洛特很高兴他们照做了,他几乎忘了穿上干净清洁、闻起来不臭、没有沾满污泥的新衣服的感觉。当然,颜色不是很令人满意,安吉莉娅挑得很聪明。
兰斯洛特拿起一块擦亮的金属看着自己的模样:他的衬衫是染有蓝色条纹的黄色,裤子亮红色,背心是恶心的绿色。他觉得自己看起来像是一只困惑的热带鸟。唯一的安慰是,虽然他看起来很蠢,布莱恩更糟糕。
高大黝黑的杜拉人认命地看着自己粉红色和浅绿色的装扮。
“别这么难过,布莱恩。”兰斯洛特笑着说。“你们杜拉人不是喜欢鲜艳的衣服么?”
“那是贵族,城市人和共和阶级。我是个农夫,我不觉得粉红色是个讨人喜欢的颜色,?”布莱恩眯着眼睛说。“如果你敢说我看起来像个卡萨瑞水果的话,我就把这件上衣脱下来勒死你。”
兰斯洛特轻笑。“总有一天,我要找来那名告诉我杜拉人的脾气都很好的学者,然后把他跟你丢在同一个房间里面,关上一星期,朋友。”
布莱恩哼了一声,拒绝回答。
“来吧。”兰斯洛特说,一面走向礼拜堂的后室,看到休伦娜坐在颓者之厅外面,手中拿着针线。克里克坐在她面前,卷起了袖子,手臂上有一道巨大的割伤。没有血流出来,但是肌肉光滑灰败。休伦娜正迅速地把伤口缝起来。
“克里克!”兰斯洛特惊叫。“发生了什么事?”
战士尴尬地低下头。虽然伤口深到普通人早该昏厥的程度,他看起来并不痛苦。“我滑了一跤,大人,然后他们逮到机会。”
兰斯洛特愤然地看着克里克的伤口。克里克的卫兵不像其他新格兰德人一样减少得那么快,他们是坚定的一群人,没有放弃他们的新职务。但是他们的人数不足,几乎不够看守夏亚的领土通往广场的每条街。当其他的新格兰德人日复一日地领取安吉莉娅的食物充饥时,克里克的手下都得艰辛的防范夏亚的野兽手下冲进广场。有时候广场上都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嚎叫声。
“对不起,克里克。”休伦娜一面缝,兰斯洛特一面说。
“无须在意,大人。”战士勇敢地说。然而,这个伤口跟其他的伤口不一样,这是他持剑的手。
“大人……”他开口,不敢看着兰斯洛特的眼睛。
“怎么了?”
“我们今天又失去了一个士兵。我们勉强把他们挡住了,可是现在少了我……我们将会非常辛苦,大人。我们的士兵都是很好的战士,而且装备齐全,可是我们没办法再抵挡他们多久了。”
兰斯洛特点点头。“我会想个办法的。”克里克满怀希望的点头。兰斯洛特则充满罪恶感的继续说:“克里克,你怎么受到这种剑伤的?我从没看过夏亚的手下拿过石头和木棒以外的武器。”
“他们变了,大人。”克里克说。“现在他们之中有些人持有武器。而且每当我们的士兵倒下,他们立刻就抢走他的剑。”
兰斯洛特惊讶的挑眉。“真的?”
“是的,大人。这很重要么?”
“非常重要。这代表夏亚的手下并不像我们所相信的那么野蛮。至少他们的心智里有足够的空间让他们可以学习。某部分的狂暴兽性,只是演出来的。”
“去他的演戏。”布莱恩哼声说道。
“也许不一定是演戏。”兰斯洛特说。“他们表现得像野兽,是因为这样比忍受痛楚更容易。如果我们能给他们别的选择,他们很有可能会接受。”
“我们也许可以放他们进入广场,大人。”克里克有些犹豫的建议。当休伦娜完成缝合的时候,他轻声呻吟。她缝合得十分熟练,她是在一个小佣兵队担任护士时,认识她丈夫的。
“不行。”兰斯洛特说。“就算他们没有杀死贵族,新格兰德的守卫也会把他们屠杀殆尽。”
“那不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么?雷亚林。”布莱恩眼中闪动着邪恶的笑意。
“绝对不是。”兰斯洛特说。“我想安吉莉娅公主的试验背后另有其他目的。她每天都带不同的贵族来,好像想要让他们适应新格兰德一样。”
“那有什么好处呢?”休伦娜把她的缝纫工具放到一旁,首次发言。
“我不知道。”兰斯洛特说。“但是对她来说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