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利落地把控制权从我手中带出,然而我还不知道我哪步做错了。你应该要警告我的。”
“然后让你逃掉?艾伯特?”凯特笑着说。“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包括艾汗在内,都没有可以打败你的人。对一个男人来说,偶尔受点挫折也是好的。”
“虽然她差点就在结尾的时候输了。”艾伯特说。“我不喜欢被逼到墙角的感觉。”
“这是个经过计算的险棋,大人。”安吉莉娅边推开门边说。
她的出现没有让公爵停顿。“你吓死我了。安吉莉娅。这不是对待盟友的方式尤其是像我这样佝偻的老人。”公爵和凯特在厨房的餐桌上分享着一瓶从默比修斯来的红酒,他们的礼仪也比在晚餐时更放松。
“多等几天不会对我们的情况造成太大影响,而且我绝对会给予你支持。我发觉深思熟虑和细心的承诺比一时冲动的回应来得更有用。”
安吉莉娅点点头,从凯特的柜子中取出酒杯,在找个位置坐下之前帮自己倒点红酒。“我明了,艾伯特。”要是他可以放弃那些繁文缛节,为什么她不行?“但是其他人都仰仗你。
他们相信你的评断。我不只需要你的支持虽然我知道你会我需要你公开的支持。在其他人同意之前,他们得先看你答应,情势在几天后就不同了。”
“也许吧。”艾伯特说。“只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安吉莉娅你给了我们希望。兰斯洛特曾经是我们的核心,现在你取代了他的位置。凯特或是我都做不到。凯特一直以来都拒绝贵族封号无论他们嘴巴上怎么说,他们还是想要一个有贵族称号的人领导他们。而我……他们都知道是我帮着泰洛开始这个慢性自杀的制度的。”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艾伯特。”凯特抓着艾伯特的肩膀说。
“不,”艾伯特边说边摇头。“如同美丽的王妃所说,十年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并不长。我对我沉重的罪孽感到惭愧。”
“我们会改正它的,艾伯特。”凯特说。“这个计划很好,也许比兰斯洛特的还好。”
艾伯特微笑。“她原本会成为他的好老婆,凯特。”
凯特点头。“没错而且会成为一个更好的王后。真神总是用着我们不懂的方式,在操纵着命运。”
“我不相信真神的旨意会将他带离我们身边,叔叔。”安吉莉娅从酒杯后头说道。“你们不觉得,或是想过,或许,有人在王子的过世背后操控着?”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跟叛国罪没两样了,安吉莉娅。”凯特警告。
“有比我们今晚说的其他事更危险么?”
“我们刚才只是指控国王性情贪婪,安吉莉娅。”艾伯特说道。“谋杀自己的亲生儿子是完全另一回事。”
“可是你想想看。”安吉莉娅说,她的手大力挥舞,差点就要把红酒给洒了出来。“王子跟他的父亲事事都站在不同的立场他还在宫廷里嘲笑泰洛,他在泰洛的背后策划事情,而且他爱着人民。最重要的是,他每一句有关泰洛的话都是真的。这是那种国王会放任他自由的人么?”
“是,但那是他亲生儿子?”艾伯特不相信地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凯特说。
“也对。”艾伯特说。“但是,我不认为兰斯洛特有对泰洛造成这么多的麻烦。兰斯洛特不是意图造反,而是直言不讳。他从来没说过泰洛不应该坐上王位,他只是说坎德拉的政府有麻烦了,实际上也是。”
“你们听到王子死的时候,心中都没有小小的怀疑么?”安吉莉娅说,沉思地啜饮她的红酒。“它发生的时机也还真巧。泰洛藉此能够跟巴比伦结盟,却又不用担心兰斯洛特会生出任何的继承人。”
艾伯特看向凯特。凯特耸肩道:“我觉得我们至少应该考虑这种可能性,艾伯特。”
艾伯特抱歉地点点头:“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尝试找出泰洛杀了自己儿子的证据?”
“知识带来力量。”安吉莉娅简单地说。
“同意。”凯特说。“你是在我们之中唯一一个可以自由进出王宫的。”
“我会找找的,看我能发现什么。”
“他有可能还没死么?”艾伯特说。“我想,要找到一个看起来像是棺材的东西应该很简单咳嗽与风寒是会让人毁容的疾病。”
“有可能,”安吉莉娅迟疑地说。“不过你并不相信。”
安吉莉娅摇了摇头。“当一个君王决定要毁灭他的竞争对手时,他通常会选择一劳永逸的方法。有太多故事是在说失踪二十年的继承人出现在荒野中,想要继承王座了。”
“但是,或许泰洛不像你想的这么坏。”艾伯特说。“他曾经是个还不错的人。我不是说他是好人,但他也不是个坏人。只是贪婪了点。过去几年发生的事……改变了他。但是,我相信他还是对他儿子有足够的怜悯,而不会痛下杀手。”
“好吧,”安吉莉娅说。“我派艾希去搜索王家地牢。他做事一丝不苟到离开时,他会连每只老鼠的名字都知道。”
“你的言灵?”艾伯特理解地道。“他在哪?”
“我送他去新格兰德了。”
“新格兰德?”凯特问。
“那个默比修斯祭祀主教因为某些原因,对新格兰德很有兴趣。”安吉莉娅解释着。“而我的例行公事就是永远不要忽略祭祀主教有兴趣的是什么。”
“你看起来为了一个牧师而大费周章呢,莉娅。”凯特说。
“不是个牧师,叔叔。”安吉莉娅纠正他。“是个真正的祭祀主教。”
“但也只是一个人。他能造成多大伤害?”
“去问郁金香公国共和国吧。”安吉莉娅说。“我想是造成那场灾难的同一个祭祀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