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刚好有吴方在车,自己打了个擦边球,走了一招险棋,还差点被督察支队追责。今天肯定不行,毕竟车还有一千多名旅客。为抓两个扒手,我下车了,万一车发生恐怖袭击或者其它重大伤亡案件,夏冰冰和商川肯定对付不了。
如果那样,自己属于严重违反警务纪律,将被严肃追责。
看来,这个特大旅客财物被盗案件只能从长计议,让那两个扒手多逍遥几日吧!
即便如此,这个案件也是秋风战役的一部分,已经连夜挂辰州铁路公安处的红榜,须在10月10日之前告破。
此时此刻,餐车里的挂钟已经走到0点45分,十分钟后,列车将会停靠德丰车站。
“黑子,快到站了。”尤丽提醒江虹。
“知道。”江虹略一思索:“玲玉,德丰车站开车以后,你再到餐车来。你要写个文字材料,详细陈述你的发现,我和冰冰还要给你做个询问笔录。这两份材料很重要,你明白吗?”
“明白。”萧玲玉点点头。
“好吧!你现在去准备到站作业。记住,今后在列车发现坏人或者有犯罪嫌疑的旅客,立即报告列车乘警或者车长。不要被威胁吓住了,不要以为事不关己,隐瞒不报。你是个乘务员,保障旅客安全也是你的工作职责之一。”
“我知道了,阿sir。”萧玲玉站起来,匆匆走了。
“我要交代一下。”列车长尤丽拿起对讲机:“各个车厢听着,德丰车站马到了,大家务必做好到站作业。卧铺车厢注意旅客下车人数,防止下车旅客还没到站又睡着了。硬座车厢报站名大声点,多喊几遍,不要出现旅客越站。”
“车长,乘警同志,我要下车。”紫菱大嫂平静的说。因为灾难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她经历了嚎啕大哭、烦躁不安、固执己见和理智的思考,现在冷静多了。
“下车?”尤丽放下了对讲机,看看江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二十万医疗费,被偷了十二万。到了海,我到哪里去搞十二万哪!毕竟不是几千一万。桂生说的没错,我再坚持也没有用,现实如此,别无他法,只有…回家,回家……”紫菱大嫂捂脸哭了。
“大嫂,真对不起!我们工作没有做好,让你遭受这么大的损失。”江虹心里非常难过。
“不怪你们,这就是我的命,也是桂生的命。”
“大嫂,你别哭了,保重自己身体要紧,你们一家还要依靠你呀!”尤丽安慰:“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不在辰州做手术啊?据我所知,辰州做肝癌切除的手术不会比海差,费用还会便宜一些。”
“我们就相信北京和海的大医院,它们有中国最好的医生。肝癌切除不是个小手术,性命攸关,肯定要找好的医生,哪怕背一身债。不过,现在只剩下八万了,我不知道辰州的医院会不会接受桂生?车长,我一个乡下人,你能帮我问一问吗?”
“行啊!我有一个朋友就在省立医院工作,是个主治大夫,这个忙我能帮。”
“呜……”前方,传来电力机车的鸣笛声,德丰车站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