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个家伙会不会再上来?我有一种强烈预感,猫了半个多月,蛇又会出洞了。也许已经扒上来了,躲在某个地方,我们动静不能太大,你知道吗?”
“那巴仔呢?”
“我给他的任务就是挂在车门外面,前后瞭望,观察这一路上有没有人扒车。他前面发短信,报告他可能暴露了,没有想到黄老炮的表现这么激烈?平时都是懒洋洋的,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今晚怎么这么清醒?这是我的失误。”
吴方吩咐完了,一把拎起小双肩包,急匆匆的冲向硬座车厢,留下一串“踢里踏拉”的拖鞋声。那个包里装着警服、证件以及生活用品,还有吴方的枪。
江虹全明白了,难怪巴仔一转眼没影了,原来他挂在硬座车厢的外面。巴仔有飞檐走壁的本事,眼力超好,人很机灵,又很年轻,这是他的强项,也是吴方发展他为特勤人员的主要原因。
吴方的一番话,说明软卧车厢没有布置特勤人员,否则他不会叫夏冰冰出来的。
江虹忙给夏冰冰打电话,但是手机里面始终没人接听。这个丫头,肯定是睡死了。她一整天没有合眼,这刚刚躺下去,还不睡的跟猪一样?手机铃声都听不见。
此刻,墙上挂钟已经指向凌晨1点19分。
只能去叫她了,速去速回。江虹急忙出了餐车,走进隔壁软卧车厢。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只见邝霞坐在过道边的第一个座位上,身体靠着窗口,脑袋低垂,昏昏欲睡,他就轻轻拍了邝霞一下。
邝霞突然惊醒:“哎哟妈呀!吓死我了!黑哥,我还以为你们吴头来查岗了。”
江虹提醒:“别打瞌睡,吴支等下就会过来,被他抓住,车长肯定扣你奖金。”
邝霞摸了摸脸:“我知道啦!这两个人,讨厌死了!深更半夜还在捣鼓什么?你又过来干嘛?不放心吗?你看看嘛!九个包厢的门都关的紧紧的,没事!”
时间紧迫,江虹匆匆交待一句:“切记,安全第一。”
三分钟后,江虹从宿营车返回。
他叫醒夏冰冰之后,简单交代清楚,不愿等夏冰冰一起出来。女孩子穿衣戴帽费时间,他要赶紧回到餐车,准备前后策应。可是,当他再一次走过软卧车厢的时候,看见邝霞还是坐在原来的座位上,依旧保持原来姿势,昏昏欲睡……
江虹有一点不高兴:“邝霞,别打瞌睡,听见没有。”
“黑哥。”邝霞含糊不清的说:“一点多了,我困死了。我想…去乘务室…睡了,车长,他爱…咋扣咋扣。还是高铁…好呀!早出晚归,虽然…辛苦,但是…没有夜班。这个破车,我真…不想干了,可我就是…舍不得你。”
“你别这样,邝霞。”江虹鼻子一阵酸楚,心里不知如何是好。
“那你…要我怎样?”邝霞使劲睁开眼睛,抬起了头。
“你……”江虹无言以对。
“好了,我不逼你,你去忙吧!我就…打个瞌睡。”邝霞摆了摆手,闭上眼睛。
江虹回到餐车坐下,胡思乱想:硬座车厢怎么样了?吴方出去掩护绝对没有问题,只是巴仔可能会受重伤。一群不明真相的旅客和工作人员对他拳打脚踢,后果可想而知,特勤10号要是残了,师傅怎么向上交代?
怎么回事?夏冰冰还没有出来?真是磨蹭,警校是白上了。
突然,软卧车厢传来一声女性尖叫,凄厉,短促,充满恐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