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太后寿辰,众卿欢乐,谁不在饮酒?可为何他又不再饮酒了。柳飘憶没有去多想。
可就算在简修的一直注视下,柳飘憶还是环视着大殿里,朝臣都在相互细说话语,互敬酒闲聊。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凌云翼的身上,看着那人,眼神闪了闪,目光瞬间沉下。
但她却不知席座上张驰枫下意识的在看她,男人长而微卷的睫毛下,锐利的目光如暗夜中的黑鹰,直直望向柳飘憶。
或许是感觉到一道异样的目光,柳飘憶收回目光时朝那道眼色看了过去,和张驰枫的视线对视的那一刻,他立即瞥过眸子,装住未看她。可柳飘憶明显感觉到了那人目光里的探索。
他发现了什么还是别的什么,为何要那般看自己?!柳飘憶隐隐的疑惑,手拿酒杯无意识的将酒杯碰到了唇边正欲饮下那杯酒,却让简修一把按住,“憶儿,少喝酒。”
柳飘憶这才醒悟过来,下意识喝酒都不曾发觉,淡定一笑,“喝一点点,没关系,今天太后寿辰,怎也喝一杯,不是。”
只是,那深埋在眼底的一小撮不安,却让简修逮了个正着。她在紧张什么?或许他已经猜测到了。
看她想怎样,简修一笑,“我去和那些大人喝一杯,憶儿,你坐坐。”
柳飘憶嘴角上扬,应了简修一声,“好。”显然她就不希望他一直守在身边看着她。
简修起身朝那边走去时,不经意间瞥到,憶儿的左手按在腰身处,紧紧攥住,在谋划什么。
直到见憶儿再次倒了杯酒拿着酒杯走向凌云翼时,简修心里俨然晓得她的用意了。
柳飘憶一脸恭谨柔笑在凌云翼,凌夫人面前以晚辈福礼,将自己手中的酒杯下意识的放在了凌云翼的席桌上。
或许是柳飘憶突然前来招呼,凌云翼未注意到她下意识放的酒杯,而是在心里迷神,他派去的义恺竟然连一个女子都杀不死而分神中。
凌云翼眼神中那分揣测的异样让柳飘憶目光微闪,也猜透了他的心思。
柳飘憶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柔笑的从席桌上再次拿起酒杯递给凌云翼,然后自己再拿起酒杯,朝他和他的夫人敬酒。
“曾在罗定州多处打扰到大人和夫人,憶儿在这里多谢曾经两老的厚爱。”
凌夫人怎不明白,柳贤磷还是罗定州知州时,柳飘憶和她的凌希南可是三天两头粘在一块,经常去过她的府里玩耍。那个时候,凌夫人对她还是挺满意的。
柳飘憶先行饮下酒,凌云翼也不容拒绝她,随着把酒饮下。只是他喝下那杯酒后,一旁殿里伺候的宫娥再次给两人斟上一杯,凌云翼又拿起杯,道,“柳小姐现在过得安好,老夫也心生安慰,柳老弟在泉下也该辛慰了,这杯老夫祝福柳小姐能幸福长生。”
表面上的功夫,柳飘憶哪能不知,心中嗤之可面上还是装住挺感动。欲再次迎了凌云翼的相敬那杯酒。
简修将她的动作尽数收在眼底,得知了她的目的后,立即上前去跟她解围。
“凌大人,我夫人的酒量不行,一杯便可,见谅。这杯,就当小侄敬您。”他将柳飘憶手中的酒杯拿过。
简修不愿再耽误时间让她在凌云翼的面前,立即将柳飘憶带回自己的席座。不过这二十几步的途中,一名伺候在大殿里的宫娥有意的轻碰了柳飘憶的身体。
简修垂目看着那宫婢的手上之快,见一切妥当才放下心来。
寿宴之上,张沫沫一舞下来换了衣裳坐了会饮了几杯酒后,一直在看沫昌黎,但见沫昌黎却起身往慈宁宫殿外走。
张沫沫坐不住了,立即起身跟了出去,可一出慈宁宫,却没见沫昌黎的身影,于是她漫步寻找。
正站在寂静的园内,突然面前冒出来一个人,张沫沫还未看清是谁。男人将她按在夹竹桃的的墙面上,她脑子昏沉想揍他,却被他死死地压制着,便只好扑上去凶狠地咬他的唇……
张沫沫没有看清男人的脸,只闻到男人身上有好闻的龙涎香,他声音急促温软,低沉性感,他说:“你咬到朕的舌头了,你如此冒犯朕,该当何罪?”
张沫沫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站起身,道:“皇上,对不起,是臣女的错,臣女不知是皇上,可是皇上,您怎能这般对臣女?!”
朱翊钧吃惊的看着张沫沫,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应该高兴吗,怎还是一股委屈的样子。
皇帝摸着下巴笑得诡异,“沫沫小姐,那日在街上一面可是让朕思念了很久,不如入宫为朕妃子如何?”
张沫沫缩了缩身子抖着声音劝慰,“皇上三思,臣女只是个无爹的女子,现下哪有这个身份入宫为妃。”
她的心中还存着对云南世子沫昌黎的那份爱,并没有忘却,哪这般轻易接受入宫为妃的事。她从未这么想过。
皇帝手挑着她的下巴,欣赏着她的容颜,啧啧道,“比起柳飘憶,你是逊色了几分,不过在这京城中也是绝美的美人,朕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