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很明显轻皱了眉头,犹豫了下,才淡笑道,“在下立羽,姑娘是张沫沫?”
显然男子刚才听到了她和那三个小姐之间的话。
张沫沫不认识此人,也并不想多和陌生人交流,淡漠的瞥了男子一眼,冷声道,“小女不认识公子,小女有事,不便多留,先走一步。”
男子脸上满是诧异的笑,也不多加阻止,只是嘴角勾着浅浅的笑看着张沫沫同她的丫鬟离开。
他身后的青衣小厮这时躬身低声问道,“皇上,还去不去厂督府邸了?”
朱翊钧眯起眼睛,嗤笑一声,“怎不去,你个奴才以为朕见了长得还算好看的女人就忘记了此次出宫去冯府的目的了吗。”
余跃忙点头,皇上心里想的可是那京城第一美人柳飘憶,怎能就此作罢。
皇帝沉下脸色,将手背在身后大步而去。余跃立即跟上。
横挑而出的酒幌随风飘扬舒卷,白
底黑字异常醒目,中间那个大大的“酒”字落在凌希南眼里。
这是去城外军营的道上一家路边酒铺,在十字路交叉口,两面墙都是木板门,此时大开,可见里头几桌客。
两名身穿五军营士兵服的兵卒手拿酒葫芦正从酒馆出来,迎面看到凌希南,立即躬身以礼,呼了一声,“三少爷。”
凌希南好看的薄唇微微一抿,“大都督可是在军营?”
大都督便是凌希越,他的二哥。
那两名士兵立即点头,“在在,三少爷可是要去军营?”
凌希南淡漠的瞥了那两名士兵一眼,“还不回军营,在外面晃悠,可是想让大都督军法处置了。”
士兵一听,其中一名垂目看了眼手中的酒葫芦,然后才低声回道凌希南,“是易校尉让属下来打酒的。”
易时?还让人出来帮他打酒。凌希越可真觉讽笑。那日,易时回府,打死李宏管家就是因为喝了酒回去,酒后暴怒。
凌希南眉头一蹙,前几日惹出了那些事,让易府和商贾李宏两家还正在对峙中,他易时竟然这般不安分。
二哥到底怎处置的,凌希南可为五军营的名声担心,以他二哥的个性不可能不处置易时。
凌希南想到此时,没再继续进去酒馆,而是直接要去军营。那两名士兵立即跟在了身后。
军营前的一颗古树下,一身黑衣的易时仰面躺在那儿,双目紧闭,昏迷不醒,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狼藉之美,看上去就如一片黑色的云栖落,迷离飘忽得极为不真实。
凌希南和那两个士兵走近后看到的是易时,顿时都惊愣了片刻。一名士兵立即探了易时,见有鼻息,也有脉搏。
凌希南的眸光在易时的脸上凝顿了片刻,才问道那士兵,“他怎么回事?”
那士兵摸了摸头,摇头,“易校尉被大都督近日来都罚每天操练,应该是过度晕倒了吧。”
“易校尉……易校尉,你醒醒!”
另一个士兵使劲摇了摇后,易时仍旧没反应。这两士兵便一人架一边扶起了易时往军营里去。
凌希南沉着眸瞧着,没有跟去而是直接去找凌希越。
不远处的树下,苏云海看着刚才的一幕,等人都走开了,才从树后出来。停疑了片刻,疾步往军营里去。
易时晕倒不明,扶回军营后立即让军医前来看症。
军医见易时右手握着拳,因为针灸时讲究全身自然放松嘛,所以军医就去掰,可是他费了不少的力气才掰开了一点点。
就在这时,凌希越从外头进来了,随着的还有凌希南。
军医从易时紧握的手里竟然拿出了一个钱袋,绣着一朵莲花的钱袋。
“什么东西?”大都督凌希越走近后便问道。
军医奉上,“一个钱袋。”
凌希越接过那个钱袋随意的看了眼,才将目光落在仍旧昏迷着的易时,“他怎样?”
“回将军,得施了针后再看。”军医恭谨的回。
凌希越紧蹙的眉头再一眼看了看易时,紧绷着脸,从易时的屋里走出去。凌希南再次跟了过去。
施完针,守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军医逐一拔去银针收好,再摸摸易时的手掌,不再像先前那么冷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