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儿,我们今日出去。”
简修穿着一身便袍锦衣到柳小姐面前来时,她便明白了,他要带她去见行如尘了。
“好。”柳小姐爽快的应了他。
出府门,他备了马车,马车上只有柳小姐和他,春琳都没有带去。
马车出了城一路往南,行到天慢慢黑下来了,也就到了那半山腰处的院子。
开门的是青鸾别院里的看院仆人,一见到简修忙恭礼,道一声,“大人,你来了。”
这时,柳小姐才明白,这处院子是简修的。
“行如尘呢,让他来见我,就说人来了。”简修简单的一句对那仆人说道。
家仆忙应道,“奴才这就去唤来,大人稍等。”
柳小姐被简修带到厅堂,坐下来时,另外一个年轻点的奴才忙上前斟茶。
柳小姐这才发现,这处院子里恍惚没见到女仆,一路见到两三个人都是男的。
她很镇定,因为行如尘她早就见过,而那人也知道她的病情。
行如尘一袭白袍跨进门槛一眼就瞟见了柳小姐,他神色诧异。
可柳小姐却向他投去一丝淡漠的表情,甚至恍如不认识他一般。
简修请来行如尘给她看病并未和府里的任何人说,当然允修也不知情。如允修知道,定会告知,行如尘早就症过病了。
行如尘恍似懂了柳小姐眼神的示意,走来后先向简修抬手行了个礼。
“请吧。”简修又是简单一句。
行如尘坐下后,柳小姐便将手放了出来,神色平淡无波。
简修拿起茶杯放在嘴边饮了口,眼神一直瞧着行如尘探在柳小姐脉搏上的手。
等行如尘放开手,简修忙问道,“可症出来是什么病症?”
行如尘瞧了眼柳小姐,见她的神情依旧未变,好似任由他说道一般。
在他探上脉搏的那一刻,他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回答。他知道定不能随意开口胡说,能让他来症病,必定是早就让大夫看过了。
简修在等他回话。
行如尘不敢怠慢,想来只好说道,“小姐的病是血症,属于疑难杂症,很难治愈。”
简修脸色一僵,不明白,但却知道这病怕是治不了。
“血症?是何病症?”简修话语中带着慌张。
一向来沉稳的他,听到如此的话让他心里竟然害怕起来,怕憶儿活不了多久。
行如尘再次抬手恭礼,害怕此人的发怒,但他还是说道,“得了血症,病人会身体日渐虚弱,弱不禁风,经常会得风寒之症,常会头晕、头痛、头昏、眼花、耳鸣、心悸、气短,甚则晕厥,肌肤常见出血斑点或青紫斑块,轻微刺伤、划伤即出血不止,碰撞挤压,皮下即见大片青紫瘀斑……”
“好了,够了!”简修听不下去了,一声轻呼。
他看向柳小姐,可她却如不是在说自己一般,毫无反应,只是垂着眸。
简修心中慌乱的站起,行如尘跟着忙站起。
“你就说,你能否治好这病。”简修沉眸蹙眉盯着行如尘,脸色很难看。
行如尘低声而道,“完全治好,在下没这个本事,但可以试试让病情缓解。”
室内一时沉默。
柳小姐从头到尾就没说过一句话。
简修缓过神,正色命令着行如尘,“从今日起,你哪也不能去,就在这研究出治疗此病的方子。”
行如尘抬眸看向简修,想拒绝一般,可又未开口,最后只好再次抬手做礼。
等行如尘退下后,简修看着柳小姐,眉头深锁,想安慰她,可又不知怎么安慰。
最后他只是走近她的面前,将她的头搂到自己的腹上,柔声细说道,“憶儿,别怕,有我在,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夜,简修未带着柳小姐回相府,而就留在了青鸾别院里。
月夜下,柳小姐靠在檐下廊上的栏凳上,神思游离,眼神空洞。
简修静步走来,看着她那般清凉,那般落寞,心崩紧的痛。
快入秋,深夜凉如水,他害怕她着凉了,在她面前坐下,可她还是恍如没看到他一般。
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可她的眼神里还是没看到他一般。
他心缴痛,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想用身子去温暖她。
她没有反抗而是让他就这么抱着。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抚摸着她的耳,直到抚摸她耳后脖劲处的那蝴蝶印记。
他认为,这个印记的出现必定是因为憶儿得了这个病而出现的血斑。
如不是这个原因,怎会有这么个血色的印记。
“憶儿,我喜欢你。”他突然在她耳边说道。
一直游神的柳小姐被这句话听得一愣,恍然间回过神一样。她忙从他怀里挣脱而出,静静的盯着他。
简修以为她是不是会回应自己,却没想到她依旧还是清冷的道,“夜深了,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