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熹闭眼又睁,极力压抑心绪,和身边的慕霜示意自己可以站起来。
每寸骨骼犹如被碾碎重铸,她咬紧牙关挺了过去,在慕霜的搀扶下站立,冷笑道:“导员,不觉得现在更精彩吗?学校三年,如果不是周菲,我也不能明白师长们原来对我如此贴心照顾。”
说不尽的讽刺,校领导们讪讪一笑,表情僵硬。
“每个学生都是我们的孩子,对你们好是应该的。”
“哈。”
叶熹听到校长的话没能忍住,大笑牵扯到身上的伤痛。
痛着,笑着。
在校领导越发难看惊恐的神情中,笑声渐渐消退,她向慕霜投去感激的目光。
心情复杂难以形容,活了二十二年都像是在一场梦里,一场蠢不可及的笑话里,被现实的一个耳光狠狠打醒。
她是恨的,却也庆幸,总没到七老八十还是那个天真的蠢货。
“你不该谢我。”慕霜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
虽然不适宜,但她觉得现在提醒叶熹再合适不过,既然看清了现实,再痛一些,也该学会“百毒不侵”了。
想想学校外那个授命她的男人,让叶熹明白自己该谢谁该记住谁的好,无疑对叶熹百利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