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无语,繁星眨眼,今日的靖康城似乎注定无法安静。
江玉东步履匆匆,进入养神殿跪地见礼道:“臣江玉东参见王上!”
李千焕起身,走到江玉东身前,神色严肃、目光郑重,盯着江玉东脸上没有丝毫变化说道:“爱卿平身。”
江玉东站起身,又转头对着狐兰亭躬身行了一礼,开始将今晚齐府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飞针术、用声音控制的机关···”
李千焕眉梢微挑,沉默片刻,转头看向狐兰亭,“如此神技,想来该是与兰亭你的御狐术一样,出自鬼山吧?”
狐兰亭脸上表情渐渐舒展,缓缓点头,“鬼山虽然不允许弟子修炼武道,却允许我们在武库护字卷中,随意挑选一样保命术。大师兄选的町虎之术、我选的是御狐术、三师弟选的是落霆步、四师弟则是木魁之术,看样子我这五师弟选的就该是这跗骨针了!”
李千焕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好奇,“这跗骨针有什么效果吗?”
“王上也听到了,这跗骨针有封脉的神效,跗骨针本身只是一个针尖,后柄处是一种奇异的草药制成,一打进人的身体会迅速麻痹封脉,不光是浑身内力,包括血液全部封住,只有割肉取出针尖才可以解除。”狐兰亭面无表情,似乎在想什么,声音尽是有些空动。
李千焕略微沉默,轻轻点头,“听着确实很厉害,但与兰亭你的御狐术,还有你大师兄的町虎之术比起来,就差太多了...”
“王上想说,武道修为一旦达到天品、或天品之上,自身血脉脱胎换骨,成就肉身不败,跗骨针就打不进去了。”
李千焕缓缓点头,对于狐兰亭猜出他的心思,没有感觉奇怪,他早就已经习惯狐兰亭可以洞悉他的心思。
“王上说得对,事实也确实如此。但王上你知道吗?这些所谓的保命术不过是工具,我这些从鬼山下来的人,真正保命的手段在这里!”
狐兰亭面无表情,平静的看着李千焕,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李千焕听了狐兰亭的话,缓缓低下头,气氛在他底下头的一瞬间凝滞,似乎有风在密不透风的养神殿吹着。
寂静良久,李千焕再次抬头看着狐兰亭,缓缓点头,“爱卿说的没错,若不是因为你这保命术,光靠我们几个武夫,哪里能打出这么一片天下。”
狐兰亭闻听此言缓缓起身,双膝跪在地上,平静的凝视着李千焕,“王上不该这么说,靖唐可以没有兰亭,但绝对不可以没有王上。”
江玉东眼看狐兰亭跪在地上,也连忙跪下,深深的低下头不敢抬起。
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李千焕目光中闪过一丝茫然,似是没反应过来。随后发现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连忙俯下身,“兰亭,你这是干嘛,快站起来!”
狐兰亭闻言点头,在次平静的坐在木椅上,转头看向也是刚刚起身的江玉东,轻声说道:“秦飞和严喜的身份查到了吗?”
僵硬难受的氛围,突然消失,江玉东稍稍松了口气,略微沉默,轻轻点头,“严喜的身份没有什么特殊,外城一个小帮派的首领。这个秦飞有些特殊,他是大尧秦氏唯一后人!”
李千焕闻言骤然凝视,似乎是不敢相信,又从新问道:“兵甲秦氏一族后人...”
狐兰亭眼眸中也是同样的肃穆,但相李千焕却是要冷静的多,低头沉默片刻,问道:“你怎么确认的身份?”
江玉东闻言目中闪过一丝愧疚,缓缓低下头,“我刚刚从秦飞家回来,在他家翻到秦家少掌印!”
狐兰亭闻言,目光骤然闪过一抹寒光,“这样的事,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江玉东闻言浑身一震,用力点头,“不会在有下次,我会加大力度排查好,进入帝都的所有人!”
李千焕脸上震惊慢慢敛去,听着两人对话轻轻摇头,“兰亭,这件事也不能全怪玉东,帝都整日进出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做到一一排查!”
狐兰亭听着王上的劝慰,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依旧冰冷,缓缓抬头看着李千焕,低声道:“齐点睛他知道宋卓、他知道秦飞,我们不知道!”
李千焕闻言苦笑,看着狐兰亭冰冷的表情,微微摇头,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言。转移话题说道:“关于齐点睛,你想怎么安排,与我说一下。”
狐兰亭闻言低头沉默,良久缓缓抬起头,“按照齐点睛说的做,把他院子里的尸体挪走,并且恢复原样。然后以最快速度清理掉,今夜还活下来的所有刺客,并且吊在国丈府门口,包括那个在门外指挥的阿禄。”
“等等...”
李千焕表情一滞,抬手阻止狐兰亭,“杀就杀为什么要吊在国丈府门口,这样影响似乎不太好?”
“王上,我们需要表态,我们需要诚意!”
“诚意...你把国丈当做诚意!”
“今晚的事,是他挑挑起来的!”
李千焕表情微僵,看着狐兰亭,沉默良久才做出决定,“确实该敲打一下他!”
“现任廷尉吴钩年事已高,让他提前告老,齐点睛补上!”
“可以!”李千焕轻轻点头,对于这个他没有丝毫疑问。
“光禄勋陈东江在任期间,精业强干,调任宰相府任司直,齐点睛廷尉兼光禄勋!”
说道这李千焕,眉梢缓缓皱起,“兼俩职,还掌兵权,这是不是有些快了,不需要等一等吗?”
“齐点睛必须掌军权,否者秦飞没有用武之地,同样的武器监也要归他节制。!”
狐兰亭目光略微有些僵直,他的大脑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飞速运转,不曾又丝毫停滞。
“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