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沉默,林松想到马车上哪位,轻笑着拍了拍齐点睛的肩膀,只想劝他赶快松手。却突然感觉有一个硬物,被齐点睛塞在自己怀中。轻轻皱眉,林松目中闪过一丝犹豫,以他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他可以确定,那是一颗金锭,只是这收与不收,是个很纠结的问题。
齐点睛放开林松,改成紧紧抓着他的手,桃花眼闪烁着灼灼星光,深情款款的的看林松,“公公一定要记得,像有升官啊、进爵啊、封王啊,这些圣旨都拿过来!”
“......”
林松神情呆滞,伸手抚摸着胸前那一颗坚硬,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是...似乎是有些亏了!短暂沉寂,林松低头苦笑,“齐大人真会开玩笑,那...那是咱家说的算的。”
“总之一切就麻烦公公了!”
齐点睛嘴角含笑,看着林松的目光中满是希望。视线微瞟,齐点睛眉梢微挑,他发现林松身后的侍卫竟然是卫敬明。只见此时的卫敬明低头看地,极力用头顶盔甲遮住面部,似乎遇到了,极不想见到的人。
齐点睛松开李松的手,走到卫敬明身前,又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卫兄弟,你是来看我的吗!”
卫敬明表情丰富,似乎是懊恼、尴尬,又极力用微笑掩饰的样子。卫敬明一眼便认出了齐点睛,本来心里想着寒暄几句。但当他看到林松被齐点睛抱住的陷入的尴尬境地,他选择了低下头。
围观这奇怪滑稽一幕的堂下学子和学堂教习,则都是有些摸不到头脑,不明白朝廷为什么突然颁下诏书,让齐点睛入朝为官。更有些心思阴暗者,暗自腹诽,齐点睛品行不端、浪荡形骸,根本就没资格入朝为官。
角落里,白定意望着齐点睛的滑稽模样,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低头沉默良久,对着身旁的马文瑜说道:“你说齐点睛,能够坐上这廷尉监,和他去闹郡主招亲有没有关系!”
马文瑜神色一怔,转头看着身旁好友,顿时也感觉极有可能。彼此相望的眼眸中,极默契的闪过一丝幽怨,“郡主招亲取消了!”
同样幽怨的还有卫敬明,卫敬明幽怨的看着林松,而林松则是装作没看见,低头看地做冥想状,似乎是在考虑,下一代的深刻问题。
一路将众人送出靖羽堂,齐点睛看着两人,神色中尽是不舍,“真的不留下来吃个饭吗?学堂的伙食真的是极好。”
林松挣脱齐点睛的魔爪,干净利落的跳上马车,对着齐点睛摆手,“真的不用了!”
齐点睛视线落在卫敬明身上,“卫兄弟也不留下吗?”
“真的不行...”
卫敬明连连苦笑摇头,用力的挥着手臂,示意车夫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马车缓缓驶远,马车上的林松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伸手将怀中金锭,拿出来放在车板上,对着坐在马车里侧的闭目养神的李琦,低声说道:“这是齐点睛塞到我怀里的!”
李琦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那颗足以让一户普通人家,吃上半年的金锭,轻声说道:“还当真是大方,不过这也算是上道了。”
林松闻言苦笑,轻声将院中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一遍,不曾有丝毫加工。
李琦面无表情,平淡的眸子缓缓眯起。沉默良久,又慢慢闭上了眼睛,没有多说一句话。
齐点睛看着缓缓驶离的马车,桃花眸子中闪过一抹异样。他大概知道马车上应该还有人,只是猜不出里边具体是谁。
猜不出来,便不猜了,齐点睛低头叹息。最后转头看了一眼学堂,转身向外走去,对于靖羽堂他唯一的留恋便是张先生,其他的甚至不愿多看一眼。
沿着神武大街向下走,来到紧邻外城的地方,这里开有一间名叫“溯灵”马厩。这家马厩拥最好的饲马员和从悍辽边境长途跋涉运来的草料,几乎整个靖康城的贵胄子弟,在这里都有饲养的马匹,齐点睛也不例外。
“这位公子是来取马的吧!”
不待齐点睛走到马厩前,一名青衣小厮急步跑到齐点睛身前,满脸讪笑阿谀之色。
齐点睛轻轻点头,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块淡金色的木牌递给小厮,“是,去把我的马取来吧!”
小厮嘴角含笑伸手接过木牌,看着木牌上的大大天字,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喜色。急忙冲向马厮,今天他算是捡到狗屎运了,连续接待五个天字号的贵宾。不说这些天字号公子给的赏银,就连接待天字号客人给的工钱,都足够他去“香椿园“做一回裙下臣的了。
小厮嘴角含笑,像伺候爷爷一样,牵着齐点睛的马。干这行算算时间,已经有四个年头了,他深刻的知道,送马到这里的公子的心态。
一个就是的得了千里良驹,极其珍贵自己又懒得养或者不会养,就只能选择送到了这里。另一种是马不是什么名驹,但和主人有浓重的感情,主人因为一些缘故,没办法自己饲养便送到了这里。但无论是前边那种,他们都会异常看重细节,所以他作为小厮,无论这些马的好坏,都不可以怠慢。
小心的把马绳递给齐点睛,小厮嘴角谄媚笑意更重,“公子,您这马长的可真俊。前头也有几个天字号的客人,但他们的马和您这个比起来,那可真是差八百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