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镜眉头一皱,道:“此话何意?”
孔烨瞅了眼阮鸿宇,傲然道:“我这弟子虽然不才,修炼三十载才有此成就,不过前途通透,将来也会继承我凌霄阁,与你爱徒也算门当户对,是不可多得的金玉良缘。”
说着,他还朝阮鸿宇使个眼色。
阮鸿宇心领神会,立即换了一副谦卑的姿态,弯腰拱手道:“玄镜前辈,晚辈从见雪兰师妹第一眼起,便心生仰慕。”
“前些年一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晚辈现在斗胆恳求,将雪兰师妹许配给晚辈,望玄镜前辈成全!”
他语气恭敬却又铿锵有力,言之凿凿,话语里尽显情真意切。
玄镜脸色平静得很,看都没看他一眼,淡然道:“雪兰年纪尚幼,不通世事,一心向道,恐怕要让孔阁主失望了。”
阮鸿宇急道:“前辈,晚辈真心实意,绝无半句虚言,如若不信,晚辈可以对天起誓……”
“对天起誓?”玄镜冷哼一声,不耐烦地道:“你二人不合适,此事休要再提!”
凌霄阁的人什么尿性,看孔烨的德行就知道,玄镜岂会将香雪兰往火坑里推?
虽然她从未听闻过,阮鸿宇传出过不好的消息,但上梁不正下梁歪,孔烨教出来的弟子,又能有什么好鸟?
“前辈!晚辈……”
阮鸿宇还想再说什么,玄镜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面带寒霜地盯着他。
“还要我再说得明白一点吗?你,不配!”
“你不配”三个字如同平地惊雷,在阮鸿宇脑中炸响,让他后面的话瞬间顿住,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他在凌霄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时受过这等气,原本弯着的腰,立即直了起来。
“我看上她,便是她的荣幸!你别……”
阮鸿宇狠话还未说完,孔烨便怒斥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前辈说话?目无尊卑!”
“是弟子知错了。”
阮鸿宇扭过头看向别处,哪里有半点知错悔改的意思?
孔烨一抱拳,歉然笑道:“玄镜道友,鸿宇他年轻气盛,不太懂事,你别见怪,既然对此事无意,那也是这小子缘分不够。”
“不过,当今正道有天赋者不知凡几,能达到鸿宇这般程度,却屈指可数,希望道友多考虑一下。”
玄镜瞥了两人一眼,转头朝擂台上看去,连话都懒得去接。
孔烨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不过想了想之后,还是忍了下去。
坐在最中央的古太清,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孔烨提亲被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若换做以前,他还会考虑是否撮合一下,加深两派之间的来往。
但今时不同往日,其他女弟子还好说,唯独香雪兰,是断然不能流失到其他宗门的。
香雪兰几人从玄天秘境回来后,其身上不可能没得到好处,所以即便不让门中其余弟子受益,也得让其留在宗门里。
毕竟从古至今,女子外向,真要是到了凌霄阁,那蕴天宫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古太清看孔烨满脸愤然,也没有去劝解,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香雪兰和墨玉书两人,各自怀着心事,不急不缓地上了擂台。
如今两人的境界,都处在金丹七重,在外人看来,必定是场龙争虎斗,即便拼斗上一个时辰,都是在情理之中。
就连慕晚风都不知道的是,墨玉书正在思考着,将以一个什么样的潇洒姿势,输掉这场比试,深藏功与名。
而香雪兰则是在纠结,要不要和墨玉书动真格。
说实在的,几人从玄天秘境出来之后,眼界都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境界并非划分实力的唯一标准。
虽然两人之间没有比试过,但香雪兰心里明白,自己要真与墨玉书拼斗起来,未必就是他的对手。
香雪兰表面上对什么事情,都是平淡处之,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不会去计较得失,心安理得地去赢一场假比试。
墨玉书看到香雪兰欲言又止,便猜出了个大概,扇着折扇飒然道:“若以命相搏,孤与卿或可两伤,然寻常比试,孤非卿之敌!”
他们都是聪明人,话虽点到即止,但都能领会其中意味。
香雪兰螓首蛾眉轻轻一点,也不再犹豫,取出灵剑道:“墨师弟,出招吧……”
“恭敬不如从命!”
墨玉书话音一落,手中折扇旋转一圈,便向空中抛去。
也不见墨玉书有其他动作,折扇脱手后,瞬间光芒大盛,漂浮于空中旋转不息。
而他本人,则化为一道残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灵剑,斩向了静立原地的香雪兰。
香雪兰一剑挥出,浩瀚的灵力,顿时形成一道半月形的剑气,直奔闪身而来的墨玉书。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