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情绪过于紧张，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几分，雌鸿燕顿时就喘不上气了。

小米眸中寒芒爆闪，从慕晚风身上跳了下去，朝卓云凡缓缓逼近。

就在此时，王姓师兄经过刚才的震惊后，清醒了过来，连忙闪身来到慕晚风身前，道：“卓师弟，快收集那畜生的血泪！这里交给我！”

凌霄阁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手持灵器，将慕晚风和小米包围了起来。

蒋洁自然也和卓云凡一样，看见小米后，并没有围过来，而是出声喊道：“别靠近那只鸟，它很危险！”

她之所以提醒，并不是有多在意同门死活，而是少了人拦截，她和卓云凡便不好逃脱。

话音一落，她便朝卓云凡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冲其叫喊道：“师兄，我们快走！”

一名男弟子看见地上，比雏鸡大不了几分的小米，心里对于蒋洁的提醒不屑一顾。

“哼，不就是只鸡吗？大惊小怪的。”男弟子撇嘴道。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他说完便疾走两步，抬起一脚就向小米踩去……

小米眸子一寒，张嘴就是一道火焰喷出。

慕晚风说它是鸡，它也就忍了，教训一下就是，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对它口出狂言。

男弟子被火焰打中，瞬间化为一个火球，惨叫声都没有发出，便化为了一股青烟，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一幕把围过来的凌霄阁众人，惊得是肝胆俱裂，又纷纷向后退去。看小米的眼神，都像是在看洪荒猛兽。

小米的残暴，也让文三几人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感叹它简直不是人。

感叹完之后，他们又才发现，小米本来就不是人。

慕晚风听见蒋洁的喊音，便知道这两人要逃了，心念一转之间，便出现在土坑的边缘，将卓云凡拦截了下来。

“你……”

卓云凡没想到他速度竟然如此恐怖，都未看清他的动作，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慕晚风看着奄奄一息的雌鸿燕，暴怒的情绪压制不住，千山诀急速运转，挥起一枪，便扫向了卓云凡。

噗！

卓云凡眼前一花，还没感受到痛觉，就发现自己身体一矮，朝地面坠了下去。

紧接着他便倒在地上，凄厉地惨嚎出声：“啊！我的腿、我的腿……”

卓云凡的腿齐臀而断，不住地往外喷血，就连胯下的那条蚯蚓，也被句芒切去了半截。

慕晚风将句芒一收，从其手中接过了雌鸿燕，心中对这两只苦命的鸳鸯感到惋惜。

若是自己早点出手，它们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对不起，”慕晚风语气有些沉痛，不管雌鸿燕能不能听懂，接着道：“我虽无害你之心，但也是来取你眼泪的……你要怪，你就怪吧……”

雌鸿燕之前就悲伤过度，方才又被卓云凡长时间掐住脖子，此时已然是油尽灯枯了。

它塔拉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叫了两声，奈何慕晚风根本听不懂。

慕晚风心中歉疚，叹息一声后，便取出碧玉短笛，旁若无人的吹奏起千山诀来，为这对苦命鸳鸯悲歌……

然而随着悠扬的笛声，飘荡在这鸣翠峡谷，慕晚风的意识变得空灵起来，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浮上心头，仿佛脑中有什么隔膜被冲破。

在慕晚风吹奏时，小米静静走了过来，守护在旁边，不让凌霄阁那群人打扰。

蒋洁却是冲了过来，把断腿的卓云凡抬到了一旁，不过小米也没有阻止。

王姓师兄见此情形，心里便萌生起退意。不过没等他吩咐，文三几人就缠了上来，劈斧子的劈斧子，扔灵符的扔灵符。

由于灵符铺天盖地，小米偶尔也会抽冷子，喷上一道火焰，短时间内，他们竟是逃脱不得……

一曲吹罢！

千山诀的作用下，雌鸿燕似乎恢复了一丝气色，赤红的双眼，闪过一丝明亮。

不过它却突然之间挣扎着，衔起卓云凡掉在一旁的玉瓶，将玉瓶放正后，顿时血泪如泉涌，……

不消片刻，玉瓶便被其血泪盛满，而此时，它的泪也依然流干。

慕晚风默然地看着雌鸿燕，眼泪流尽，眼神从明亮变为黑灰，充盈着死气，一时间百味杂陈。

“谢谢……”

也不知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雌鸿燕闭眼之前，冲慕晚风感激地叫了一声。

慕晚风心中一颤，看了眼雌鸿燕，又看了眼玉瓶，豁然站起身来，提起句芒望向场中。

小米见雌鸿燕咽下最后一口气，眸光一冷，当即不再留手，一道火焰喷出，化为一只火焰巨鸟。

巨鸟仰天长鸣，朝凌霄阁一名女弟子疾驰而去。

砰！

赤红的火焰飞溅，那名女弟子瞬间化为青烟，消失在空气中。

凌霄阁众人瞳孔骤然一缩，眼底全是惊惧，纷纷退开了七八丈远，唯恐被小米的火焰抹杀掉。

慕晚风眼神冰寒彻骨，杀机犹如实质，看死人般看着凌霄阁的人。

“霓裳，退下！”他长枪一指，森然道：“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