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的小木屋不大,平时一个人住时,倒也没什么,但等众人鱼贯而入后,就显得非常拥挤了。
“他们是嫉妒我,有这么漂亮的娘,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文三依旧粘着温雅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慕晚风和韩柔,神色都是一暗,他们就是那为数不多,吃不到葡萄的人。
文二疾步上前,一巴掌拍在文三脑门儿上,又拽着他的耳朵,将其从温雅身上给拽离。
“娘!二哥又打我!”文三还犹自牵着温雅的手,委屈的告知。
“打的就是你!”文二接连又是几巴掌,还疯狂给文三使眼色。
文三终于看到了,慕晚风两人脸上的不对劲,自知失言,不再缠着温雅,指着慕晚风和韩柔,笑着介绍道:“娘,这是慕晚风和韩柔,风兄他还救过我们三兄弟的命!”
温雅阅人无数,一看慕晚风和韩柔脸上的表情,哪还不知道文二为何打文三。
温雅一手一个,将两人牵到床榻上坐下,笑道:“我这里平时冷清的很,这次你们来,得多住些时日,把这儿当自己家,我还一直想要个女儿呢,却生了三个不省心的儿子。”
“今后,你们就叫我温姨,嗯,这样不妥,我还有个妹妹,你们就叫我大姨,我妹妹就叫小姨吧……”
温雅只是家长里短的说了一通,丝毫不提慕晚风救过她儿子,也没有过问两人爹娘的事情,却让两人心中很是温暖。
慕晚风和韩柔齐齐叫了声大姨,温雅高兴的应了一声,道:“你们等着,百花谷的药膳,可是很好吃的。”
温雅说完便回头,瞪了一眼文三,然后径直走出了房门……
正如温雅所说,百花谷的药膳,别有一番滋味,味道很淡,却很香!
慕晚风也尝到了,文三口中的百花酒,酒味不是很浓烈,不过却让人一杯接着一杯。
那种醇厚的香甜,散落四肢百骸,回味无穷,让人迷醉。
汪景瑞得偿所愿,便告辞离去,虽然山门处没什么要紧事,但他还是担心周慧敏,得过去看着。
待温雅收拾完后,文三才问道:“娘,怎么没看到小姨?”
“她啊,一大早就出去了,”温雅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这次,北堂一没有回来?”
文三酝酿一翻,叹了口气,有些欲言又止,说道:“还是等小姨回来再说吧……”
“我已经回来了,说吧……”
这时,一道清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提着一篮子的药材,同样是粗布麻衣,容貌跟温雅有七分相似。
温怡冷着一张脸,仿佛挂着千年寒冰,一瞬不瞬的看着文三。
对于温怡的冰霜脸,文三早就习以为常了,起身将其迎进屋内。
待其坐下后,文三才神情一肃,从储物戒中,郑重的取出一个精美的木盒子,放在桌上,置于温怡面前。
温怡看着文三的表情,心里莫名的有些慌,虽然她对北堂秋恨之入骨,但北堂一仍旧是她亲生骨肉,不可能做到漠不关心。
“什么东西?”温怡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对文三问道。
文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垂下头,文二和文一也很默契的将头垂下。
小木屋内,造成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重氛围……
温怡含着冰霜的脸,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咔!
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温怡双手有些颤抖,打开木盒子,慕晚风和韩柔同时向里张望。
一条干净的花边锦绸床单,被折叠的整整齐齐,静静放在盒子之中。
看着这样东西,就连温雅都有些莫名,更别说慕晚风和韩柔了。
温怡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东西,她把床单抖开,上面有一点的血迹,虽然年深日久,有些暗沉,但却格外的明艳……
脑中如开了水阀,潮水般的记忆涌出,温怡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几年前的那一夜。
那一夜,是她最开心的一刻,同样,也是最痛苦的一刻。
温怡摩挲这床单,脸上表情阴晴不定,良久之后才问道:“北堂秋他是什么意思?”
文三艰难的说道:“姨父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