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帝一开始没有注意李建志身后奴婢带着的人,只是被李建志那一眼看得有些不好的感觉。于是准备好了心态,甚至都有了或许是妇人或者是当朝哪个臣子的女儿。
已经做好了准备,朝着他后头被押着的人看去。
一看,差点儿没有气得吐血!
被李建志身后那些个奴婢压着的,不是哪个丫头,也不是哪家的女儿!根本他娘的就不是女人!
看着那一个穿着霜白色襦衣的男子,此时头发凌乱,头上的笄也歪倒。就连那件襦衣都是衣衫不整的!领口被扯开,在这五六月的天里露出了莹白的锁骨和细长的脖颈!
这会儿正面色潮红地看着自己,目光闪烁带着惧意。
贞德帝直接气得脸色的乌青了!
这是干了什么事谁都晓得,若是个女子罢了,不过是私生活乱了些!男子本来也是无所谓的,但与男子苟且被曝光在朝中大臣面前,那是连东宫位置都能动摇的弹劾之事!贞德帝气得直接一把拔过旁边侍从腰间的佩剑,气得脑仁儿疼。
噗哧噗哧地呼吸着,看了看李臻又看了看那男子。
而后一把剑朝着那衣衫不整的男子身上杀过去!
“父皇!!!”李臻歇斯底里地叫着,紧紧抱着贞德帝的腿不撒。
这是花了全身力气去抱着的话,让贞德帝往前几步就被李臻死死地止住了。怎么也动弹不得。
他回头,咬牙切齿地看着李芝,眼睛都气红了!
这个孽子!这个孽子!!
李泰在一旁瞧在眼里,乐得嘴上都会抑制不住那想要笑的弧度。好不容易生生憋了下去,这才上前,看着李臻,很是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大哥,你就听父皇这一次罢。”他苦口婆心地开口。
李臻没有理会李泰,只是目光卑微地看着贞德帝,满是哀求,“父皇,就算儿子求您了!你就饶恕这一次罢。阿爹”李臻开口,跪在地上,声音卑微到尘埃之中。丝毫不见往日高高在上的尊贵和威严。
但李臻越是这样,贞德帝越是来气。
为了一个玩意儿都不算的贱命,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低微成这样。呵,贞德帝气极反笑。
如此看来,莫说是一个男子,就是个女子,他今天也非杀不可了。
不,就算是太子妃让他能如此,他今日也是不能留的。他这一步步走过来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作为一个帝王可以多情可以无情。但决计不能有的,便是深情。
深情不负,就注定只能负这万里江山,负这天下黎民。
“饶恕这一次?”贞德帝收回了目光,也收回了手里的剑,低头看着李臻,眼色晦暗莫测,“太子是求朕绕过你,还是求朕绕过他?”贞德帝说道,抬着剑尖点了点旁边衣裳不整,被那几个奴婢一放开就软倒在地上的秦芷。
没错,这个男子便是秦芷。
第一眼看的时候,温青梧就认出来了。
这个男子是秦芷。是那个在太常寺外用箫与自己的琴声附和的男子。是那个总是一脸萧索面色清淡的男子。是那个看起来就像是白纸,却心思极深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