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礼听此不由一急,拖去刑房怎么还可能出来!
便想要开口脱口说出。
“留下罢。”梅淑妃忽而摆了摆手,道:“倒是个机灵的。”
这话差点没让元礼哭出来。
“谢娘娘!谢”元礼激动的声音一滞。温才人沙哑的声音又浮现在他脑子里。
“不要太感激涕零,要荣辱不惊,甚至淡漠的样子。”
“谢娘娘恩德。”元礼再开口时,声音变得缓慢而又平静起来:“若是娘娘能保住奴婢,奴婢定然知无不言。且能作证。”
梅淑妃顺着旁边贵妃榻又坐了下来:“你是第一敢在本宫面前谈条件的奴才。”
“也会是今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奴才。”元礼平静的开口,缓慢的,一字一句讲出来。好似没有一点儿面对死亡和绝处的觉悟。
看着面前的太监,梅淑妃勾起嘴角,笑了笑:“好,本宫保你不死。”
“如此,不仅能告诉娘娘那些事儿,奴婢还能作为证人指证。”元礼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抬头看着梅淑妃说道。
“明处当证人的话,可是要挨卫贵妃刀剑的。”梅淑妃道。
“奴婢不怕,娘娘既然答应了护住奴婢,奴婢自然不敢畏缩。刀山火海都不怕。”元礼说着,顿了顿:“不过,死的话,还是有点怕的。”
梅淑妃闻言,不由发笑。
“你这个奴儿,怪生有趣。”她笑道,带着舒畅。
卫贵妃城府跟她相较不知差了多少,可让人头疼的是,她曾多次想在她的宫中安排人手。结果绫绮殿像是个铁墙壁,怎么都插不进去。这也是这么多年,她次次要么主动出手,要么被动反击。却一直不能掌握绫绮殿把柄置之死地的缘故。
如今,这个铁墙终于破了个洞。她便能从这个洞里窥得一二。
梅淑妃看了眼太监弱小的身躯。
一个掖庭狱负责审问的内侍官,这洞可不小。
“若是娘娘想知道,奴婢这便告诉掖庭狱里的事儿。”元礼见梅淑妃开怀的样子,说道。
“不用,这些事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说。”梅淑妃抬起手制止了元礼的话。她眉眼舒展,这一次,就这温才人的一件事儿就行了。
太大的猎物,最好的办法,是一点一点蚕食。
何况卫贵妃这样前朝还有宰相叔父的人。
“对了,那小才人呢?”梅淑妃似是想到了什么,忽而开口对着元礼问道。这可是个重要的人证。
元礼一愣,道:“回淑妃娘娘,一口气吊着呢,不知能不能熬过今夜。”
“你跟朱儿跑一趟,去找今夜当值的朱太医,务必要将她救活。”梅淑妃道。
“是。”元礼低头回道,声音几近颤抖。
半夜的雨小了些,沥沥淅淅。朱儿打着伞,走在雨中,似乎听到旁边有啜泣声。
朱儿转头看,又觉得自己仿佛花了眼。这么大一个公公,怎么可能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