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哥,你还好吧。”秦楚安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孙无情。他一脚踏空了楼梯,差点摔倒。
“没事。”孙无情抬起头,脸上还有淡淡的淤青。
昨晚,管甚训练他到两点。就在他私人的办公室,城堡的其中一处塔楼之上。
学武术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那不仅仅是身体训练。孙无情扎着马步,做着深蹲,听着管甚讲了近五个小时的大道理。
什么顺势借力,重德修身,阴阳变化,听得孙无情一头雾水。
“如果你要在学院待四年,要练三年基础功。”丢下这句话,他一个人坐在窗沿喝茶,留着孙无情在旁边挥拳,扎马步。
“还有一年呢?”
“听我讲武理。”管甚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习武之人,不妄言,不杀无辜,不欺凌弱小。再来两百个深蹲。”
这一串训练,让孙无情睡到快迟到了才被拉起来。怀里还揣着秦楚安塞的面包,但他只觉得有些反胃。
“别太辛苦了,你那么拼命干什么。”
孙无情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扶。偷偷深呼吸一口气,压下眼眶的燥热,又恢复了平时波澜不惊的冷峻表情。如同嚼蜡般咬下一口面包,一步步向教室走去。
“你好几天没去看忘语了。”在前面的张灵秋转身,心疼地碰了碰他的额头:“她一直在说起你。”
“我今晚就去。”他的语气出现了一丝烦躁。
或许没有人知道他在烦什么。
自从有记忆以来,他被要求的越来越多,而很多事情,他一点记忆都没有。他父母的,还有秦楚安的,一点都没。
他只是海上的一小片浮萍,被风吹到这个学院来,又被加上了一堆烦心事。
原来还有“朋友”帮他分析,张晓晓帮他开路,现在,都只能靠自己。找校长也好,学好本领找那个神秘人报仇也好。
“今晚就去。”孙无情重复了一遍,难得地笑了笑。但这更让他两个朋友担心了。
“下节课上什么?”他转移了话题。
“猫抓老鼠。”身后突然传来了爱丽丝老师妩媚的声音,她一把搂过孙无情的脑袋,高耸的胸脯快碰到他的脸:“昨晚管甚请你喝茶了?”
“白水都没有。”孙无情苦笑,抬头一看,却现这张脸有些熟悉。以前没注意,自从去李建成老师那看过自己母亲后,才想起那个队伍里有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扎着马尾,衬衫扣子扣到最上一颗的少女。
金色的头,碧蓝的双眼,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爱丽丝老师。
“进去吧,别想着偷懒。”她推开门,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学生。
深呼吸一口气,孙无情戴上了虚拟设备。今天的复杂地形,是一栋五十层高的摩天大楼。
“黑衣抓红衣。赢的组全部评分为,计入档案。开始吧。”爱丽丝的声音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人身边,给予指点。
孙无情看着同一个房间里的队友,秦楚安看了看窗外,齐桓依旧耷拉着肩膀,江庞往门口靠了靠。
四个人,抓三十几只老鼠。孙无情揉了揉眉心,缺乏睡眠让他很难集中注意力。
“我和江庞,齐桓和孙哥。两人一组,跨层搜索,保持联系。”秦楚安自觉地接过了指挥位置,率先冲向楼梯。孙无情和齐桓紧随其后。
楼梯只在左右两侧,大楼内地形复杂,除了客房,还包括会议室,宴会厅和娱乐室。储物间,配电室,监控室等地方,狭小且容易藏人。更别说电梯井和通风管道。如果他们有办法钻进去,怕是找一天都找不完。
秦楚安和江庞各从楼梯一侧冲入走廊,孙无情两人则直接再下一楼,交替搜索,让效率最大化。
嘭,秦楚安直接踢碎了一个储物间的门,抓住了藏在天花板上的一名同学。
“你的心跳声太大了,摸着墙都能感觉到。”
很快,孙无情凭借着灵敏的五感,也找到了藏在角落的一名同学。
齐桓则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根木棍子,仿佛打草惊蛇一般四处敲打,最后在水池里捅到了一个人。他身上盖着和瓷砖一样颜色的布,躺在水里,一点声响都不出。但运气可能差了一点。
“你那边怎么样?”孙无情扶着耳机说道。
“没见人了。”
四人从顶楼至下,短短二十分钟,已经搜了快二分之一的楼层。下面的构造大同小异,搜完只是时间问题。
但孙无情觉得没那么简单。
突然,耳机里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被压回嗓子的低吼。
“怎么回事?”三人同时出声,却现少了江庞。
秦楚安立刻回头,玻璃碎裂的声音就来自他的身后。江庞刚和他交错而过,那间会议室,他是搜过的。
再跟上去,一脚踹开会议室的大门,就在碎裂的落地窗下,一群红衣人正在把被揍成猪头的江庞丢出窗外。秦楚安往窗外看过,一片虚空,如果掉下去,意识应该会出局。
秦楚安看着团结起来的十几个同学,觉得自己的指挥有点错误。虽然游戏说的是猫抓老鼠,但并没有说老鼠不能抓猫。
藏不是唯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