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现在都不想离开这些寿桃了,香荷抬手拭汗,蹲到桃树的北侧,歪着头凝视着小姐说道:“小姐,回神了。
这回真的出大事了,而且与寿桃有关”
“啊,怎么回事,香荷快说?”
怎么会这样呢?狄韵一惊花容失色,张开莲臂护着桃树,侧头左顾右盼,没有看见人来抢桃树,心慌的转向香荷问道。
这回着急了吧,香荷没有心情打趣小姐,点着头说道:“小姐,刚才奴婢到公主那里去问浪军的消息。
刚走到东园正堂门口,还没有走入正堂见到公主,就听见正堂内吵闹不宁的。
他们好像在争执着玉胭脂茶毒死了太子侧妃,以及毒昏了太子妃的事情。
妃子经太医诊断,确认玉胭脂茶有毒,并开出了治疗的药方,药方上点名要灵果做药引。
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知了寿桃的秘密,他们这会儿正在正堂上与秦琼,以及公主争吵不断。
如今,浪军又不在,我们怎么办啊,小姐?”
“怎么会,怎么可能会中毒?
不,这是个阴谋,他们设想一箭双雕。
他们以玉胭脂有毒的事给浪军与我们强加罪名,便于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们妄想霸占这颗寿桃树。
真是算计的天衣无缝,他们乘皇上出巡,太子主政,长孙无忌辅佐之际,妄想一手遮天吗?”
他们好深的心机,狄韵稳定了惊慌的心绪,站起身来徘徊在寿桃树周围,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这该怎么办?香荷顿时慌了,急得搓揉着小腹前的飘带,迈步跟着小姐转圈,发现院门处来人了说道:“小姐,公主来了!”
真是多事之秋,秦夫人甩开丫鬟的搀扶,向后摆手示意丫鬟别跟着,在丫鬟的注视下径直的走到与迎上来行礼的韵儿汇合在凉亭里说道:“韵儿,你别多礼了。
看你这生气的样子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前厅发生的事情。
那你告诉义母你是怎么想的?”
“义母,韵儿无依无靠,也不敢、更不能仗着义母的身份为人处世。
但义母应该知道浪军的性子,他声称与天斗其乐无穷,那是浪军的真豪气,不惧皇权,而非藐视皇权。
浪军只想维护自我的尊严,与世人和平共处,可是总有麻烦找上浪军纠缠不清。
这件事若是浪军在府里会如何处理,韵儿也是一样,与小人斗到底,不惜以命相博。”
义母终是皇家人,狄韵扶持义母坐到石桌旁的石墩子上,平静地正视着义母,侃侃而谈。
这韵儿真是秦夫人没想到一向柔弱的韵儿还有这么强势的一面,不禁动容,略显尴尬的说道:“韵儿,你可不要做傻事,也不要怪义母不近人情。
义母也是人女,不能不对父皇尽孝心。
赶上这件祸事临门,义母就去后院请示父皇做主。
没成想父皇也惦记上寿桃了,说什么也要先吃寿桃。
父皇还说不能让狄家一介庶民做寿吃仙桃,打了皇家的脸。
这是皇家的天下,还不能享受自家的果实吗?
这是太上皇的原话。
作为皇家人,一个女儿家,义母也为难啊!”
“义母无需为难,待韵儿去毁掉寿桃,一切皆休”
难怪浪军厌恶皇家人,他们真是霸道,狄韵怒从心起,表面平静,说着话站起身来向外走。
啊,秦夫人一惊,伸手拉住了韵儿的手说道:“韵儿,你别急,就算你毁了寿桃也犯了欺君之罪。
一旦皇上追究下来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虽说韵儿不怕死,但是连累到家人身上你也于心何忍吧?
你倒不如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办法不是没有,只怕太上皇不答应。
不过太上皇若是不答应,那就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得到寿桃了。
想必太上皇也知道,这些寿桃是为了让韵儿的祖父松口,答应韵儿与浪军的亲事的贺礼。
这些寿桃贺礼只要送到狄家庄,祝寿献礼之后,随便怎么处理都行。
其实依照韵儿祖父的脾性,祖父绝对会把寿桃敬献给皇家。
这就是韵儿的办法。
皇家怎么处理,悉听尊便。”
浪军不在,韵儿也要为浪军坚守一片天,狄韵止步转身,拉着义母的手,坚毅的说道。
这样也行?秦夫人觉着可行,只要寿桃落入皇家,过程不重要,点头应承着说道:“好,义母这就去和父皇商议,争取做到这一步,韵儿静候佳音吧。”
狄韵颔首,欠身行礼,香荷陪同行礼相送。
待公主离去,香荷凑到小姐的耳畔说道:“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只是这能行吗?”
“浪军说过,世事无绝对,只要我们问心无愧,捅破天也无惧无畏!”
浪军,韵儿想你了!狄韵走向桃树,想着心思,坚定的说道。
谁不想啊?
可是谁又斗得过皇家人?香荷亦是神往在浪军的诗词之中,心驰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