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住他们的兵卒,是文稷的属下。并没有直接发起进攻,而是看着刘详一身将领打扮的份上,等待文稷的命令。
文稷听到汇报后,便找了陈恒,问他的意思,“都尉,某麾下围困住了敌军将领,似乎是布防城池的主官,要不一起去看看?”
“也好。”
陈恒应了声,吩咐顾烨带人布防城池,以防逃跑的袁术军突然杀个回马枪。又让刘凯带人去城内搜索漏之鱼,才上了城墙。
第一眼看到刘详的时候,陈恒就觉得有点眼熟。默默看了一会儿,才想起他是谁。毕竟当年被逼迫缴纳一千石粮食的怨念,他心里还记得。
时光匆匆,岁月果然不曾饶人啊!
这是陈恒的第一感慨。看着刘详的容貌比印象中已经老了许多,他便回想起这些年投身曹老大麾下的时光。
我也不是当初的我了。
心里又是一声感慨,陈恒对着刘详拱了个手,朗声道:“刘校尉,久违了。还记得己吾陈家乌堡否?”
刘详也感慨万千,拿着长剑也拱了手,“唉,陈家主,某还是记得你的。只是没有想到,当初以粮食买平安的你,如今成了即将杀死我的人。”
陈恒听出了刘详不愿投降的意思。心里有些不忍,反而佩服起对方的知兵之才与忠贞之心来,沉吟了一会儿,才说:“袁术无德,妄称天命,灭亡不过弹指之日,刘校尉为何执迷不悟,为其陪葬?”
刘详低头一阵沉默。
袁术的前途如何,他早就有了觉悟。是故没有反驳,只是露出了一个凄然的笑容,“某不才,自幼也曾读论语,知晓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之意思。虽此忠非彼忠,然详受袁氏厚恩二十载,不忍背之。”
说明了自己的心意后,他又顿了顿,对这个身边的兵卒说,“某死了以后,尔等都投降了吧,莫误了性命。”
说完,刘详便将手中长剑往脖子上一抹。只见他身子斜斜的倒下,鲜血刹那间从脖颈迸出,染红了衣甲,染红了城墙,也宣告了此战的结束。动作之快,让想阻止的陈恒还没来得及叫出且慢两个字。
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可惜了,你的效忠对象,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陈恒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兵卒说:“人死为大,将其安葬在城外吧,莫让人间忠义之士成为路边白骨。”
“喏。”
就在这时,一名刘凯的手下,快步跑上城墙,对着陈恒行了个军礼,“禀都尉,刘军侯发现了徐军侯,已经让军医在医治了。嗯,听徐军侯说,他是被我军兵卒献给袁术军的。”
嗯?
顿时,陈恒刚露出喜色的脸庞,迅速爬满了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