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说西凉军本身就不可信。因为凉州汉胡杂居,民风争强斗勇,重利轻义。还特地以韩遂、边章等人为例,说西凉军就是喂不饱白眼狼。反叛和投降之间,来来回回,跟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
然后再次重申了张绣要反叛的原因:张绣继承了张济的人马,但如果连张济的遗孀都保护不了,手下人马肯定会大失所望,离心离德。
最后,采用了个折中的方式劝说:“子修,恒以为防人之心不可无,张绣虽现在反迹不显,然人心难测,生死存亡之事,不可不慎。若子修去中军劝说主公下令严加防备,也是老成谋国之道。”
还真别说,这次曹昂是听进去了。
张绣刚投降,忠诚度并不高,严加防备也道理的。而且他还觉得,如果将这些理由说给曹老大听,说不定还被夸奖谋事谨慎、有大将风范啊什么的。
所以他马上就点头了。
“善!子初此言甚得吾心!既然如此,昂现在就去给家父禀报一番。”转身之际,还亲昵的捏了捏对方的肩,“若方才子初有此言,昂又如何不信呢!”
唉,我一开始的目的,是先下手弄死张绣和贾诩那只老狐狸!而不是坐等人来偷袭。
陈恒一脸惆怅看着曹昂离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就叹息。
还好,叔至和元俭那边有准备了,典大个那边我在除夕之夜,就让小虎头叮嘱过了。以他的谨慎性格,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唉,我就照顾好这位爷的安危就行了。
历史上他好像是将马让给了曹老大,才躲不过这一劫的吧?要不,我现在就给他多准备一匹?但是,整个军营里,就我和他有马了啊!
难道要舍身救主?大爷的,我也想活着回去等孩子出生啊
中军账内。
数个火盆烧得很旺,忽暗忽明的火光,将跪坐在桌几后面的曹操的影子拉得好长,如同不断变换形状的鬼怪。
而曹老大的脸色,也如阴影般深沉,在听完了曹昂的禀报后。许久的沉默,他才淡淡的开了口,“子修,汝先前有言,欲观陈子初为人才学,可有感触否?”
“回阿父,孩儿有些心得。”
“言。”
“喏。”微微躬了下身子,曹昂便恭声的说道,“正如阿父所言,此子虽忠,有谋善断,然刚而犯上,甚为倔拗。孩儿近日观有所得,此子心细,胆大,妄为,行事不顾身,刚愎不惜命。不像世家子,反类寒门良家子。”
“嗯。既然如此,汝欲弃之乎?用之乎?”
曹昂闻言立刻点头,“用之。孩儿秉记阿父教导,为人主者须有容人之量。驭下之道,乃用其长,恕其短。”
“嗯,甚好。”曹老大微微点头起身,“来人,传孤命,全军严加戒备,衣甲不卸,枕戈待旦。”
等传令兵走了以后,他又对曹昂说了一句,“张绣若反,汝便将陈子初罚俸一年若张绣无反心,便让其回己吾吧。”
“阿父”顿时,曹昂急忙开口,不过马上就被曹操打断了。
“勿再多言,回去好好思量为父之意。下去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