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就像是一块巨石,将她的脊梁骨生生压断,她五脏六腑疼得像被撕裂一般,腰腹重重收缩,疼得她蜷缩起身子。
他不信她!
甚至,连问都不问她
卫子衿的嘴唇苍白泛着青紫,如同得了重病的人一般。她一直被他宠着,在这义安王府,都把她当祖宗供着,她有些事做的不对,甚至,都没有人敢说一句她的不是。
她从来就没有被人这样冤枉过!
视线从卫连祁身上移向南宫婉玉,四目相对,卫子衿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藏着的浓烈的笑意,仿佛在嘲笑她,嘲笑她在卫连祁手里已经没有半分重量他不问缘由,不问出处,就凭着那几件死物,信了那个老妇的话!
卫子衿依旧不死心地向他解释,“舅舅,我没有做过这件事,那珠钗很久之前就掉了,至于字迹,大可以伪造,还有,那个手印那个手印可能是我”
“可能是你睡着的时候别人拿你的手指按的。”剩下的话,卫连祁替她说了,可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变了味道,他语气嘲讽,眼神凉薄,意思是,他已经看出了她低劣的把戏。
卫子衿嗓子哽着,再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的嘴还维持着刚才说话的姿势,身子发僵,他的话透过她的耳朵,凉进她的心里。
“那你再给本王解释解释,几个月前你房里少的那些金银珠宝去了什么地方?”卫连祁又道。
卫子衿眉心拧着,心里发酸。他这样问她,肯定是他在把她叫过来之前就已经把事情查过了,他从一开始就没信过她,他信了那些所谓的证据。
把她叫过来也不是询问她,他早就给她定了罪,是让她过来认罪的。
“我不知道。”她从来都不关心那些东西。
这时,杜岩进来,手里拿着两个人偶和那老妇元道婆口中说的一样,两个人偶被一根红线绑在一起,后面贴着两张纸条,分别写着她和卫连祁的生辰八字,卫连祁的那个人偶上,眉心还扎着针。
“东西在哪里找到的?”卫连祁朝杜岩问道。
“回爷的话,这东西被锁起来了,钥匙只有一把,在小姐手里,是属下砸开木箱才把东西拿出来的。”
卫连祁看向卫子衿,他面色沉静,嘴角紧绷着,“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说了他会信吗?
那人准备的如此充分,事事都想到了,没有半点疏漏。
她唯一能证明清白的方法,就是卫连祁愿意相信她,不在乎证据,不在乎别人的说辞,只相信她这个人。
养她那么大,他还不知道她的为人秉性吗?
而他的信任,却半点都不肯给她,甚至,还和外人,一起拿刀子戳她的心。
卫子衿沉默不语,一直冷静沉稳的卫连祁突然起身,手臂一摆,将桌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发出巨响。
她被吓得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卫连祁带着愤怒和狠厉的声音,他道“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