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高考的铃声敲响了,所有正襟危坐的考生在这一刻如同时收到命令的士兵一样,发起了冲锋。
卷子发下来时,常天浩在快速填写完有关信息后就迫不及待翻到最后一页,看着上面的题目露出了会心微笑,果然不出所料,还是这一篇坚韧战胜脆弱。
他立即胸有成竹地撰写起来,他事先准备好的押题终于可以大显身手了。为避嫌起见,他给米校长的押题底稿和题目偏有点偏差,常天浩当初给的是坚韧不拔、战胜自我的底稿,现在稍做修正,便是一篇好文章。
米校长的评阅充分体现了她的功力,她认为简单地把这篇文章写成是一个故事类的记叙文或纯粹站在旁观者角度滔滔不绝论述的议论文,都很难出彩,前者流于平淡、后者不乏空洞,只有夹叙夹议、画龙点睛、情境升华才能获一个理想分数。常天浩看完就知道了优秀教师的功力:他重生前就写成了相当纯粹的议论文,看似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实际上大而无当这是年少时好发空论的弊病。
现在有法宝在手,自然浑身底气十足,当别人还在着手前面选择题时,他已用半小时将文章工工整整地写好,甚至连平时有些马虎的书法比划也尽可能写得工整些,书法短时间没法突破,但写得工整、漂亮、少涂改、段落分明足以让得分多出那2分。正如后世阅读碎片化时代,读者们都对稍长的段落和句子感到不耐烦,看不了几分钟就会关闭。
这是作者的错误?
当然不是!
这是时代的错误!
碎片化时代的思维和阅读能力呈现急剧下降局面,所以包含深邃思想、传统的实体书卖得不好是必然,阅卷同样如此,有句话说得很对,“你改变不了环境,你只能适应环境,这就是社会达尔文规律的真正体现。”
监考老师很奇怪这个学生出人意表的动作,来回看了几次,确信他没有舞弊或夹带后才松了口气。
语文卷交上去后,常天浩感觉很放松,他觉得130分基本是有希望的,说不定还能再高些。
离开考场走出校门时,外面已拥挤了一堆家长,常天浩发现自己父亲常国庆也等在边上,一边用扇子努力排解无处不在的炎热,一边和所有人一样翘首盼望子女的出现。
“爸,你怎么来了?不是和你说我自己能应付嘛,这么热天”
“没事没事我刚来我刚来,就站了一会,一会”旁边几个家长都笑了起来,9点不到老常就在这里等人,38度的天气,后背都湿透了,对儿子却说“只站了一会”,当真是父爱如山。
“来来来,喝水喝水,给你买的冰矿泉水”常父一边将用毛巾包裹的瓶子递过来,一边问,“走走走,吃饭去,菜我点好了。”
“你怎么不问我考得怎么样?”
“这还用问么,都写在脸上了,看你这一脸兴奋多半不会差。”常父笑笑,“接下午还有4门,坚持一下,考完你就轻松了。”
三天高考一晃而过,常天浩自我感觉发挥得不错,当然数学还是有点问题,有几个题目没什么把握,不过当年没做出来的大题这次终于解出来了,他依然十分高兴,也略有遗憾:如果能再多给自己一个月,估计还能发挥得更好,但整体而言肯定比重生前要强很多。
“儿子,这次整体感觉怎么样?和三模比是低了还是高了?”
“多不敢说,比三模排名再提高23个名次还是有把握的。”常天浩夹起两片牛肉,边塞边道,“这次英语比较简单,政治历史比较难,对我算比较有利”
他不知道如何解释届时英语分暴涨的问题,只能用“简单”掩盖过去。
“你打算报什么?南京大学历史系?”
“不不不,我改主意了我打算报沪江大学。”
“沪江大学?”常父眼前一亮,兴致勃勃道,“北清沪交看来你这回考得真不错,都敢提沪江了。沪江不错,离西山也近,坐3小时火车就到了,周末还可以回来。沪江也报历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