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三个日本兵早就没了气息,王洪围着摩托车转了一圈,想开却不懂,看着心里却痒痒,眼馋了半天,只能放弃这个宝贝。
他把每个日本兵背着的挎包、皮包都摘了下,把两只马枪也摘了下来,把子弹都拿上,这才带着还在那里发软的赵婧之离开了这里。
两人穿过村子,连转了几个地方。
半路上,王洪把几个挎包里的军粮包留了下来,那个皮包应该是文件包,他暂时先背在了身上。
等走到了偏僻的地方,王洪塞给赵婧之一把马枪,两人随意找了个目标,把马枪的子弹打光了,就把马枪随手丢掉。直到离车站不远的地方,两人才躲起来休息,等着天黑。
在这里,王洪打开文件包,发现都是些文件,两人懒的看,直接划着火柴,把这些纸片绕掉,包也丢进了雪里。
赵婧之后面的神情还算正常,可心里一直压着块石头。
被迫开枪和丈夫逼着自己杀人,在她眼里是完全不同的事情,她一直在心里念着:他让我杀的。却总是感觉皮肤痒痒,周围总有些黑影在眼睛没看到的地方飞来飞去。
王洪看出她有些神情不属,就抱着她,让她先小睡一会。
倒在王洪的怀里,赵婧之有了点踏实,压抑了大半天的心情放松了下来,精神上的疲倦很快就让她趴在王洪怀里睡着。
又回到了自己被他抱在怀里,子弹在后面追的情景。
这次,王洪跑啊跑啊,一直不停,她很想跳下来,跟着他一起跑。
可不管她怎么说,王洪象听不到一样,脚步不停,却象原地跑步一样,怎么也跑不起来。
赵婧之看着几个日本兵追了上来,追的很近很近,都快要贴在身上了,就着寻找起枪来。
我会开枪,我的枪哪?我的枪哪?
不知如何,小手枪就到了她的手上,似乎她用小手枪一指,几个日本兵就倒在了地上。
她吐了口气,跟还在跑的王洪说了声,我练枪了,我也可以保护你。
可死去的日本兵变成了鬼,围着她转来转去,用手赶不走,用枪也打不死,她吓的拍着王洪大喊:王洪,停下来,鬼要抓我。
喊完,她也醒了过来,见王洪正在看着自己。
这是场恶梦。
王洪安慰着:“做恶梦了?没事,我在这里”。
赵婧之在他身上委了下,想着这是一辈子的事儿,就把自己想的说了出来。
在江南正统女性的观念中,婚姻应遵守继嗣传宗接代和操持家务、服侍生活的礼教规范。
这时代还在前进,可少多数妇女们都没有那么激进。
婚姻自由、离婚自由,看似很理性,可鼓吹的人很少能说出让人信服的道理,有不少更是明显为男人们谋取福利,这让传统的人家感觉很不舒服。
扫一扫这时候的名人榜,管他政客、军阀、墨客,没离多娶或并娶者占主流。你三夫人我三夫妻,例外者罕见。
王洪是她一生的依靠,服侍、顺从、尽义务,甚至练枪杀人,只是为了能追随上王洪的脚步,不被嫌弃。
这些掏心置腹的话,听的王洪哑然无语,除了抱紧她,无法用言语表达什么。
过了很久,才对赵婧之说:“送岳父一家到上海,我们就回山东,找个太平的地方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