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公主快请进。”
等八个人全都进去了,郁州令又四下仔细看了看,才小心地关上门。
夏思瑾几个人走进会客厅,实际上就是一间盖着破瓦片、已经脱落了大半墙灰、放着几只歪腿的椅子和一张脏兮兮的桌子的小屋子。
景洛轩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迈着颤巍巍的步子走来的郁州令,看出了景洛轩的膈应,也不觉得尴尬和丢脸。
挪了两个好点的椅子放在主位上摆好,大咧咧地用袖子擦了擦,就请夏思瑾和景洛轩坐。
“下官这里条件简陋,比不得京都繁华,还请公主和王爷见谅。”
夏思瑾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也经历过艰难困苦的生活,这点程度的粗陋对于她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脸上浮上一抹和善的微笑,很自然地就在椅子上坐下了。
倒是景洛轩扭扭捏捏地一直不愿意坐,直到夏思瑾一记冷眼扫过来,才极其不情愿地坐下。
巫墨轩站在夏思瑾身边,也不觉得郁州令没给自己挪椅子有多不满,自己随手扯过一把椅子就在夏思瑾身边坐下了。
郁州令在进门以后就注意到了巫墨轩,浑身气质和玄溟几个人截然不同,周身一股只有上位者才有的威压。
本以为他是逍遥王府,但作为逍遥王的景洛轩如今已经坐下,那他身份也成了一个谜题。
如今又见巫墨轩自己就搬了凳子坐下,心里更加肯定他身份不凡。
而夏思瑾身边跟着地玄溟几个人的气质也和普通的随从截然不同。
光是衣着上就不像随从,但夏思瑾三个人坐下了,他们没坐下,身份也应该就是随从之类无疑。
当真是这神女身边,就连随身之人,都和旁人不同。
郁州令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句,对巫墨轩的身份越发好奇,却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夏思瑾见郁州令的目光在他们几个人身上来回兜转,最后又放在了巫墨轩身上,他心里在想什么也猜了个七八分。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郁州令没有开口问,她也定不会主动告诉他。
毕竟是敌是友,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公主和逍遥王爷驾临郁州,可是为了缙云河灾情一事而来?”
“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终于是等到了。”
夏思瑾本打算继续开口,但却被郁州令一句话给打了回去。
她看着郁州令脸上毫不掩饰的欣喜和安慰,心底一颤。
或许并不是所有的朝廷官吏都该死,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今日主要还是想跟您了解缙云河的具体情况,问问之前的灾款明细。再决定接下来具体的赈灾措施。”
郁州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连连出声应下。
夏思瑾见状知道他是明白了,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就开口了当地问起灾款的事情。
“之前陛下分拨了几次灾款下来,不知道情况可否缓解了些?”
郁州令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
“我拿到手上的灾款前前后后加起来就只有五千两左右的白银,不过都是杯水车薪。郁州是灾患重地,难民数量更是有增无减,根本救不过来。”
夏思瑾眉眼一凌,眸中闪过一丝冷芒。
“你是说,朝廷和洛轩送来的救济金,就只有五千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