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思瑾,你不是,这是你的命运。你生来就是天下的救世主,你别无选择。
“我这个做哥哥的只能做你身后的一片天,为你开出一条路,让你的路走得不那么困难,其他的都要你自己去做,自己去走出属于你的命运。”
夏思瑾有些愣愣地看着夏刑,他面上的厚望与期待,以及懊恼和自责全都一股脑地冲进她的眼睛里。
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不停地刺激着夏思瑾的大脑。
她一直感受着来自师父和父亲的和蔼却又严厉的关爱,景洛轩无微不至的友情,但他们都没有夏刑这样热烈而直接。
从前的种种歧视和冷漠,和如今的被关爱和放在心上不停地在夏思瑾的心中来回交缠。
就像一张细密的网,紧紧地勒住她脆弱的心脏,直到开始渗出血迹,让她觉得生疼至极,甚至有想哭的冲动。
夏刑见夏思瑾两眼微红,不住地哽咽,温柔地笑起来,拍了拍夏思瑾的头。
此刻他们只单纯的是一对兄妹,没有大将军,也没有神女,更没有君与臣的关系。
夏思瑾没有了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笑不达眼底的模样,夏刑也收起了在疆场征战时留下的苍凉和凛凛杀气。
箐藤架着马车,红烛三个人坐在前面,都只是安静地坐着,再无其他。
天上的月亮悄悄地睡着,微弱的光芒撒向整片大地,静谧的夜里,虫鸣声格外地响亮,把夜色也衬得更加地安静了。
几日后
已经用玫瑰花瓣泡了半个时辰的夏思瑾被宫女拽着,换上及笄礼需要用的朱红色锦边的黑褂采衣和布面采履,端正僵硬地坐在梳妆镜前。
宫中负责给她化妆的侍女围在她跟前,负责打底的撤走后,负责描眉画唇的又继续工作。
一边给她上妆,另一边的侍女在她头上整理她满头的青丝。
夏思瑾天还没亮就被拽了起来送进宫里,接着就是用牛奶和玫瑰花瓣沐浴。
现在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绝色的人,不过动一动手指,都觉得整个身体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又折腾了半个时辰,夏思瑾的笄礼妆才画好,头上的双鬟髻也已经束好,但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上一眼,就被扯起来送到了东房的更衣室待着。
夏思瑾抬手戳了戳自己的脸,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正想抬起手伸个懒腰,就听见外面响起了丝竹管弦之声。
闺中女子及笄之礼一般设在家中庙堂,但因为夏思瑾身份特殊,所以就设在了皇宫之外的庙堂之中。
而宾客的迎接本应是父母来操持,但是夏思瑾身份特殊,这种事情就变成了景洛泽和老轩王共同的事情。
老轩王在前面迎接各位大臣,景洛晨迎接来自各国的使臣,相互行过正规揖礼后,两人寒暄着把来者送上宾客观礼之位。
音乐响了一次又一次,不停地重复循环,夏思瑾在东房里不知道等了多久,才听见音乐声渐听,景洛泽和老轩王庄重的声音依次响起。
“感谢各位今日可以到我星睿,参加我朝金云公主夏思瑾的笄礼,朕也为各位的到来而感到荣幸。”
景洛泽也没说几句话,就和那些使臣和他国的王上说些好听的,便让老轩王说话,毕竟今日可是他女儿的笄礼。
就算夏思瑾的身份再尊贵,及笄这么重大的事情,也得由她的父亲来做。
“今日,小女思瑾将行及笄之礼,感谢各位同僚贵臣的来访,在下感到不胜荣幸。下面小女思瑾的笄礼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