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前直接打断她的话,说:“对不起,郝总,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郝风做出一付志在必得的样子,干脆地说:“好,七十万,这总可以了吧?”
“不好意思,郝总,它与价格无关……”
“与价格……无关?那好吧,你说说它与什么有关?”
“郝总,我们御宝斋自开业以来,始终坚持以诚信为原则的经营方式,我既然答应李老板在先,在他没有表示放弃前,我不会和其他人再做交易。”
郝风似乎并不在意王前说的这些话。她说:“哦,是吗?不过,我想说一句,假如你们的交易失败,我的报价不会超过六十万,或许更低,我提醒王老板,你可要想清楚哦。”
王前平静地看着对方,淡淡地说:“如果是这样的结果,也只能说我王某人的财运不佳。”他顿了顿,用不容置疑地口气补充道,“当然,郝总可能有所不知,假如低于六十万,不管对方是谁,我也不会出手的。”
看到自己的激将法,不仅没起作用,反而还被对方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郝凤的心中已有些恼怒,但她还是克制自己,继续和对方周旋。因为,如果这幅寿桃不能到手,她需要王前在半个月内,想法替自己搞到一副比它更名贵的名家画作,以压住寿桃的风头。
郝凤做出一付豪爽地架势,双手一拍,赞叹道:“好、好、好,王老板,果然是一个讲信用的真君子,令我小女子不胜敬佩。”她用这几句话,把之前的故意刁难,瞬间变成试探对方品质的一种方式。
王前发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恼怒,因此对她的善变之术颇感侧目。他继续不动声色地虚应道:“谢谢郝总的谬赞,王某愧不敢当。我不过是为了生意之道,坚持自己的经商理念,还请郝总理解。”
“王老板不必自谦,我虽然与你没有深交,但王……兄表现出的君子之风,确实让小妹我深有敬佩,我郝凤最喜欢与你这种重情义,讲信用的人交朋友,不知王兄是否赏光……”
郝凤寥寥几句话,夹带着王兄小妹的称呼,希望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迅速拉近。
王前微微一笑,用生意人的口气说:“能得到郝总的赏识,王某荣幸至极。”同时,心中暗服对方处理问题如此浸淫世故的手段。
“好,王老板,既然你我已成好友,今天我也不为难你,”郝风喝口茶,谨慎地挑着字眼,说,“今天,咱们关于这幅寿桃的谈话,我不想让外人知道。”说完,她紧盯着对方,等着他自己一个答复。
这个外人,王前明白她指的是李建国。既然她不明讲,他也用你懂的表情说:“请郝总放心,我们御宝斋是个生意场所,我们只谈生意不谈时事,那句话是怎么说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莫谈国事,是我们的原则。”
“很好,我最欣赏懂得生意经的朋友,像王兄这种聪明的人,我是相交恨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