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分明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她那纯净的脸庞上几乎看不到任何瑕疵,就连弯弯的眉毛和长长的睫毛都被那一片晶莹的纯白融化。她那挺拔而不失曲线的鼻子、小巧而不缺性感的嘴唇,还有那尖细而不乏圆滑的下巴让这种白净更加错落有致玲珑剔透,加上那一轮在发丝中若隐若现的耳线,更加让人遐想无限。唯一的遗憾,就是那紧闭的双眸让这种美丽失去了灵气,没有血色的双唇让这种美丽失去了活力。
凯文看着她呆呆地出神,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一个姑娘,而且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美丽、娇媚性感的姑娘。她就这么静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把最完美的曲线和最娇好的面容毫不保留地展现出来,不会害羞不会躲藏也毫无做作。这样的姑娘,有哪个男人见了不会为之心动,何况是一个情窦初开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凯文的眼神在她的脸庞、胸部、腰身上来回不停地扫动,炽热的目光似乎要把她身体的每个部分全部融化。她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烙进了凯文的脑海,在凯文心中变幻成一股莫名的冲动,慢慢地滋生、慢慢地膨胀,然后迅速侵占了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最终汇集成汹涌的狂潮,冲击着凯文的所有感官,让他感觉浑身发热、口干舌躁。
凯文情不自禁伸出一只手掌,想去抚摸她嫩滑的脸颊,想去感受她柔软的腰身,想去探寻她诱人的前胸,可是他的手刚一伸出去又立刻缩了回来,犹豫一下后又再次试探着伸了出去,如此来回往复了好几次,却始终不敢真正地接触那姑娘的身体。
此时的凯文,除了能感觉到浑身的颤抖、狂乱的心跳和粗鲁的呼吸,其他的,已经被完全摒弃在他的世界之外,他已经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究竟在干什么,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在他的内心深处,正在经历着一场撼天动地的战斗,他手上的动作正是这场战争的缩影,他也不会想到,他的手是否去触摸那个姑娘,决定的将是他人生命运的走向,毕竟,正义与邪恶,往往就只在这一念之中。
这一念的瞬间,凯文却好似缠斗了数年。
这个姑娘的性感和美丽,就如同她手上的爪刃,对男人有着致命的杀伤力,足以令人迷失自我忘却尘世。但是,不管她拥有怎样的美貌,在她光艳的外表之下,竟有着一副毒蛇般凶狠的心肠,她是敌人,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是一个视人性命如草芥的魔鬼。在战场上把敌人杀死,那是荣耀的光芒,最起码也保留着对敌人的尊重,但如果趁人之危做出令人不齿肮脏龌龊的事情,那不仅是对自己的侮辱,也是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更是对圣洁的玷污!
凯文终于把手收了回来,他扭头把目光投向远方的树林和山峦,借着苍翠的绿意和幽远的青山冲淡心中的欲念。时间在他的躁动和抗争中又悄然过去了两分钟,那姑娘纯白的面庞上隐隐出现了乌黑的影子,凯文知道再拖延下去,她就真的回天无术了。凯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跪回姑娘的身边,摘下了她胸口戴着的蝴蝶胸花,尽最大的努力去回忆救人的手法和动作,终于把双手按在了姑娘的心口之上。
“我是在救人!救她是为了破案!”
凯文的眼神刻意回避着,不住地用这句话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是,当他的双手接触到姑娘的前胸时,那种充满柔软和弹性的感觉依然像电流一般瞬间击穿了他的全身,令他再一次热血激奋起来。
“混蛋!”凯文突然抽回右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火辣辣的疼痛令他瞬时冷静下来。凯文终于找到了一种可以克制欲念的方法,借着这来之不易的平静,他再次鼓起勇气,将双手按压的姑娘的心口上,规规矩矩地把救人的动作完整地做下去。
虽然说,正也好邪也罢,凯文终归触碰到了姑娘的前胸,但是两者的本质却有着天壤之别,一种是淫邪一种却是坦荡。只不过,凯文在按压姑娘的心口,碰触姑娘的樱唇时,心中的正邪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交锋,短短的几分钟救治,好似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直到姑娘突然喷出一口湖水,蜷缩在地上开始剧烈地咳嗽时,凯文的心里战争仍未平息。来自姑娘身上的每一丝感受,让他痴迷,让他沉醉,也让他心随意动久久无法平静。
那种感觉,像是一颗种子,悄然飘进凯文的心里,在某个不经意的角落中沉落下来,偷偷地生根发芽,一种微妙的感觉,一丝奇异的变化,伴随着这颗种子不知不觉地改变着他,只是此刻的他,并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