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见到他时,他晒黑了,战场上风吹日晒,可这好一段时间的保养,又雪白柔弱了。
“你先前想要柴锦性命,如今为何又送她上了圣人的床榻。因此和琉璃闹翻,怪不得你遭到刺杀,却如今到处都说,琉璃国师死在了大华,这些个番邦大怒,这才再度起兵的。兄长连日来疲于应付,你在冀北之地的消息还未可知,世人都说这也是长四郎勾结叛国的一场戏呢?”
她手里拿着雪白帕子,沾着浓烈的白酒,见着他这有倒刺的伤口,就放了上去。
“疼么?”她笑。“疼你就叫出来。”
可那人咬了咬牙笑道。“不疼。”
南惊鸿却轻了一些,知道这伤口消毒终究是很疼的。
长四郎仿佛对于国事都不关心,只想要躲在她这闺中度过年年岁月。
春山炉中袅袅升出了沉香,如同云雾般散开,他们看不清彼此的眼。
却又享受这样的温暖,享受着春日该有的娴静温和。
她便不开口,心头微微荡漾,抿嘴一笑。
他却沉吟着开口。“流言蜚语总有消失的一天,我并非怜她柴锦,不过是这孩子可怜,又是自甘为妃,不愿与人下。”
天边的月愈发的朦胧起来了。
她洗了手,为他包扎好,徐徐伸展自己的胳膊,袖子落到了胳膊肘,夜色下手臂如同两团雪藕。
“今晚月色很好。”
她嘴角勾勒出浅浅弧度,这雕花窗外的天幕是鸦青色,嵌着星星点点的亮。
他看着,也不管自己这肩胛骨的伤,倒是敌不过内心的这贪念,触到她的手指,柔软的令人满足,又抓到手心里。
月色下,她殷红的脸颊,唇色也煞然动人起来。
大脑顿时变得空白,几乎有些势不可挡起来了。
清冽的酒香在空气中蔓延,甚至于他此刻内心的一捧火,也徐徐燃烧起来了。
他吻她,带着深情的用舌尖来描绘她唇的形状。
旖旎的月色里,他把她搂在怀里,带着知足的喜欢。
她也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如同三月春风一样,生机勃勃。
温暖而干燥的手掌托住她的脑袋和身体。
炙热的亲吻顷刻间把她这些日子来所有的担心和惊慌燃烧殆尽。
他一只手将她分开,她便如同水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腰。
他抱着她在他腿上,搂着她如玉的脖颈,想要吻她一生一世。
冰冷的空气里烈焰熊熊燃烧,是死而复生的重逢的惊喜。
三月十七,王宁知再次求娶南氏女,遭到圣人拒绝。“齐大非偶,南门女,贵矣。”王宁知被罚跪半个时辰。
宫中雪姬娘娘召见北亲王府长五娘子训教。
长五娘子出言不逊,被罚跪三个时辰。
三月十,前线密报,琉璃国勾结梁国意图造反,主帅长禹埋伏三月,终擒了这琉璃国主的脑袋,凯旋归来。
三月十九,圣人下令三日后释放被囚禁于宗人府的南家三郎,南海,并赐予淮阴郡主江州郡主府。
三月二十,圣人下令百官为长帅接风洗尘,长禹身穿锦衣白袍坐在白色的猛虎身上入了这行宫宫门,前来迎驾的百官们战战兢兢。圣人大喜,并当众赐其为镇国大将军。加超一等伯爵。允长将军帝王之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