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世家大族而言,这是一种耻辱,也是一种不能够被接受的结果。
可偏偏这种嫡庶不分的事情就在眼前上演了。
圣人现如今已经微微皱起了眉头。
但同时心里也被这小娘子的才情所感到震撼了。
不过是言语上的讽刺而已。当初和长四郎说话就不知道含了多少暗语。
不过是眼前的这几句话罢了。
王宁知心里微微感觉到有所不妥。
所以他几乎是强支撑着自己开口。
“小子亦有巧对。泪罢长嗟叹,若可复年少使君朗如玉,凌云自悠悠。雕栏画砌何思慕,不如乘风去。早知高处不胜寒,加衣再归途。”
“杨柳无人折,泠泠枯枝头。山阳笛乱入,落枫桥夜幽。人生路别年复年,能得几长久此日一别难相见,念词更进酒。”
南惊鸿再对。
那琉璃国的国师似乎对此也产生了兴趣。
“菱花镜中见朱颜,试探眉色深浅无。犹是娘子出嫁时,纤纤十指破新橙。高堂楼西望秋水,侧耳倾听扣门扉。侬今老去人笑痴,梦醒空寝待归人。”
“虽说你们都有大才,可为什么这些郎君们都做娘子忸怩之态?总要写这些闺中思妇的怨恨。”
南惊鸿嗤笑。
郎君们都觉得有些羞愧。圣人却是拍手叫好。
“好好好。你们写的都很好。不过朕最喜欢淮阴郡主的格调。不输巾帼,犹高须眉。”
圣人下了最后的定言。
众人到最后都散开了。
柴锦知道这第一轮比赛自己就已经输了。
气愤不已的跑走了。王宁知被派出去找她。
南惊鸿一个人在人群中穿梭着,虽然身边没有一个人,虽然身边却有很多人。看起来是那样的孤独。
穿着锦绣华袍的男子再次出现在身后。
“二娘子,请留步。”
她回过头来。
却不是那个人。
是他。
手上捏着一盏花灯,看上去是那样的精致而美丽。
“这是我送给你的。”
南惊鸿并没有说收。
那人却自顾自地撑起了一把油纸伞。
天上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落下了几滴雨丝。
“你想去哪儿?我都可以送你的。”
南惊鸿手提着那盏花灯。眉中多了几分未解的愁绪。
“小时不识句,纤指抵樟树,呼姊共来蓄,直把香樟作人数。众人大笑惊我语,绯色低头羞躲去。
欢意年少趣,伤悲眉峰聚。侬今数细雨,休恋人间花不住。
清风落云渠,明月过白书。且知今生何命数,黄泉碧落尤未知。”
上元之夜。牡丹亭中。
“我要去见一位久逢的故人,多谢你了。”
那人看着她的身影投入了重重的人影之中,最终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