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惊鸿郑重的点了点头。
南惊鸿走后,南太夫人眼睛有些湿润。笑道:“我倒没想到,你这老头子,对这个孙女却是这般看重。”
南公看着南惊鸿又把他给赢了的棋局,笑着问:“你还记得那年我重病,惊鸿才两岁,搬个小马扎坐在我床头一动不动的,从那时候起,我便知道她生性纯孝,这些孩子,谁都有可能弃了南园,但是她不会。她虽不是男儿,却是南园最后的希望。”
南惊鸿回去后,便听说父亲送来了厨子,她吓了一跳,不过是因为上次和阿姐吃饭时,夸了那道烤鱼不错,父亲咋就弄来一个人,她可不敢这样张狂。
“你去让那人做一道烤鱼,人送回去吧。”
南惊鸿有些无奈的对南九说道,南九领命下去了。
南海知道女儿喜欢珍馐美味,特地买了新的厨子送去菡萏园,南惊鸿收下了食物,没有收人。南海有些闷闷不乐,晚餐也没用好多。文氏知道了,带着晚餐食盒,就过来问他为什么。
他托着下巴,有些忧愁的说道:“女儿如今长大,与自己愈发生疏。我心里难过。”
文氏温柔劝解,说:“女孩儿只是长大了,总归不是我们这些父母可以干预她的所有事情的。”
南海想着那年惊鸿刚出生的场景,他冒着大雨纵马归来,看见小小的一团喜极而泣的时候。
“是啊,女孩儿长大了,如今是个亭亭玉立的有主意的小娘子,我是不该非要强行让她听话。”
文氏点了点头,一边素手纤纤打开食盒,丫鬟们都识相的下去了,文氏亲手给他摆盘。
南海一边吃饭,一边在文氏少有的温柔里与她说话。
文氏忽然皱了皱眉头:“但女孩儿现在还在成长,倘若有人想害女孩儿,该如何?”
南海立刻放下碗筷,正色道:“必定会重重处置,敢欺负我的小娘子的人,我必定会百倍还之报之。”
文氏听到后心里略舒服,便达了一半心愿。
“如今世家争斗愈加猛烈,阿颂亲事定了,我唯恐阿馨也会受到牵连蹉跎。”
南海遂命人收去碗筷,洗漱后,他执着文氏的手指保证道。“倘若谁敢拿乔阿馨的婚事,我哪怕舍了骁勇侯的名声,也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文氏心里安慰,点了点头。又谈起秋闱,“太子来了是为了何事?”
南海心里倒是有些惴惴不安起来,“是为了秋闱,素来秋闱就是多事之秋,今年不知道为何我想起了往年与北亲王府的腌臜事情。圣人想要我们南园与北亲王府联手,我无论如何心里有个死结。”
谈起往年自己的阿姐南岭之事,连连叹气,“我那阿姐,自小养尊处优,不知人世疾苦,也不识人心,居然枉顾南园声名,干出那等龌龊事情。”
文氏又循循善诱,“郎君不必太过忧心,想我们南园历经风雨,不会屈服于小事,往事如烟云,眼下郎君护好惊鸿,我们一家三人好好地,就最好。”
她趴在他怀里,香肩半露。
南海吞了吞口水,夫妻十几年,他还会为她倾城的美丽而动容不已,他正色表示:“你与惊鸿外,除父母,无人可比。至于阿姐,更早就是外人了。”
烛火熄灭,帐子关闭。
二人恩爱缠绵。不觉已经是半夜。
身旁郎君发出匀称的呼吸,只要他日南海不忘了今日之言,她就有理由好好收拾敢动手脚的沈氏母女,和那个满肚子坏水的大姑子,文氏才埋下心思,躺在他旁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