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她,他都有一种刻骨铭心的心疼。他身上疼,伤口疼,都没有心疼。他想着她在王宁知身下的模样,想象着王宁知对她的好,她对王宁知的温柔缱绻。
她大概真的很爱王宁知吧,否则怎么会为他做那么多事。
他没有理由拆散他们,即使他已经手握重权,成为圣人身边的得意人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是他没有办法拆散他们,他见过王宁知对她温柔笑的样子,二人相扶着走在中元节的街上。他瞧见了百姓眼睛里伉俪情深的影子。
他好羡慕又好嫉妒。最终他只能选择放手。
那时候站在此时的位置,看着面若白瓷的女子,是忍住了多久,没有上前拥抱她,亲吻她。
他今生定神一看,她还是少女芳华,还没有婚配人家,还没有爱上王宁知那个人渣,她面色白里透红,袖子是价值连城的花绣坊的刺绣,绣着梅花,眉目清秀,比最美丽的红桃还要灼灼其华。
他看着她,目光定定停在了她的胸口。
他记得那处有颗朱砂痣。
他忽然吞了吞口水。
他走上前,她却没有和前世一样睡的糊涂,她爬起来坐在那里,满脸满眼都是防备的神色,明明慌张不已,耳垂红润,却还是装出了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原来是长四爷,你难道没事么?”
“没事。”
长禹看着她身后说道。
南惊鸿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虽说此时坐在这里不好,但是毕竟先来后到,又是行宫,量长禹也不敢做什么,不过她想到皇长孙出口夸赞自己,这中间是皇长孙的意思,还是长禹的意思?都说皇长孙与长四郎是穿一条裤子的。
她垂着眼帘,似乎在思考什么,睫毛扑闪扑闪的,长禹不知道何时眼神又回到她身上。
他想到那时候临渊和自己说的话。
“四爷,二娘子心里不是没有你的,她自你病的时候同时生了一场大病,我们都去求她来见你,希望唤醒人事不省的你,就连羡鱼那丫头也不知轻重的去找她,她顶着莫大压力,哪怕和南君大吵一架,却也没忘记把当初取了的药给了你。这一场病,她身体虚透了,也没个太医照料,不知究竟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终究你该要考虑一下南氏嫡出的三个女儿,南园如何不会亏了二娘子,届时那婚事可能是圣人定。”
若是南惊鸿心里真的没有他长禹,他也不会苦苦纠缠,只当做是个陌路人。
可是偏偏这场大梦醒来,叫他把前世种种都思忆个遍,以至于此时他竟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了。
他看着她消瘦的形容,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她大抵要用性命护住南家,甚至不惜与他决裂。
他本该觉得生气,可这一刹那,又莫名觉得有些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