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逐沈氏母女离开南家。”
文氏深呼了一口长气。
手指却冰凉不已。
“暂时不可行,母亲,我知晓你素来与世无争,不肯藏污纳垢。可今日你为父亲对沈氏母女同情而觉得伤心惊怒,明日你就可能会因为沈氏怀了父亲孩子而黯然神伤,甚至也会因为贱人所害撒手人寰。”
南惊鸿极其冷淡的分析道,站起身来,安抚的摸了摸文氏的手。
“可,她们想害你啊,惊鸿,你是我的命,你是我文娟用尽生命生下来的,你是我和你父亲的掌上明珠。”
文氏这才抓了南惊鸿的手,眼眸里氤氲起水雾,南惊鸿却笑。
“母亲爱惊鸿之心,我已经知晓,只是此事需要徐徐谋之。且母亲稍作休息一日,然后便接过南园事务,速速处理好南园的大小事情,圣人驾到,这才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文氏擦了擦眼睛。
“是母亲着急了,听说惊鸿近日在学《诗经》?欲入国子监读书?倘若有什么问题都可来问母亲。”
南惊鸿行礼之后便准备走出去,待走到门口时又回头问道:“我记得母亲曾教过我,《氓》篇。”
走出门外,惊鸿瞧了瞧李嬷嬷和芷荟芷兰。
“你们进去侍候夫人吧。”
南惊鸿离开了。
文氏嘴里反复吟咏道。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芷兰没读过多少书,平日给文氏梳理头发。笑道。
“不瞒夫人,芷兰也晓得这首诗。是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么?从前在家,我娘就教导我们选对夫婿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文氏听了一愣,李嬷嬷发现不对,低斥了一声。
“谁让你乱说话的?还不梳好下去!”
芷兰慌了神,不小心揪了一下文氏发丝,文氏吃痛的摸了摸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