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被南嬷嬷带着的两个粗使婆子带去了佛堂,佛堂里冷冷清清的,檀香氤氲,一股冷风从窗台上破旧的纱窗里钻了进来,她才忍不住打了个机灵,清醒了过来。
“你们凭什么关我!”沈氏略有不甘的扒着窗台对着外面说道。
看门的粗使婆子翻了个白眼,花朝节到了,这可是江州盛大的节日,要不是上头有令,她才不会在这冷风里看着这个爬床的婆娘!
“不是我摔得琴,不是--”沈氏还想要解释。
“你说的什么琴?”粗使婆子倒是有了兴趣。“我听说今日二娘子的焦尾古琴焚了煮茶喝,那可真是矜贵人儿才干出来的事情,只说那焦尾都是万金难求。”
面对着眼前的火焰,缓缓跳跃着,南惊鸿感到脸上一阵炙热的烫。
只觉得这火焰的形状都很唯美。
前世漾瑢想要这古琴,自己不给。
待后来自己嫁给王宁知,这焦尾古琴被王宁知拿去抚琴,却弄丢了。她虽然心疼,却也没说什么,过了不久,漾瑢开开心心前来,说是自己得了焦尾古琴。
这焦尾琴从前到后都只有一把。
是以当时漾瑢的笑容和焦尾的样子历历在目。
南惊鸿浅笑的问道:“哥哥可觉得这茶分外的香?”
“是不错,妹妹的茶艺素来是好的。”
南君品了这天柱毛峰。赞赏的说道。
“哥哥可知这柴禾,原本是那焦尾古琴。”
只听了南君手上一抖,登时一口茶水吐了出来。
却见惊鸿依旧是笑吟吟的。
好像全然不在意。
“这事情也只有你干得出来。”
他随即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可要好好尝尝呢?”
惊鸿这才命人给南君擦了擦面前吐得水。含霜拿着自己的手绢,对这丰神俊朗的公子,不禁有点心神荡漾。羞红着脸要擦,南君却是推开了她的手臂。
惊鸿也笑吟吟的。
“哥哥你志在今年秋闱,只是听说长四郎和王家的两个郎君也要参加。”
南君却皱了皱眉。“我曾在北亲王府呆了几天,我所听的意思是四郎不准备参加。”
“他不参加?”惊鸿捂住了嘴。似乎有些惊讶,好像有些脱离前世的轨线,长四郎才是夺了三元及第的美名,却不参加,如今只有王宁知与兄长夺这状元之位。
“是啊,世孙妃去世之后我瞧着四郎有征夫之志。”南君的话令惊鸿陷入了沉思。
只记得前世约莫是母亲去世的第二年,南君便上了战场,当时人们都说这里面有古怪。新科状元郎得了金榜题名,琼林宴的头座居然上战场,都纷纷嗟叹。
可是也是那一年北燕起兵中原,长禹带着三千轻骑前往了北燕腹地最后提了北燕单于的人头回到大华,一仗成名。
这势必后面因为世孙妃的死而起了波澜。
“兄长,你一定要夺了这榜首!”南惊鸿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