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大郎和大娘子在这,只觉得咱们南府后继有人。”何氏掩嘴一笑,原本姿容尚佳,颜色极好,这般笑来,堂前一席人都笑了称是。
南君眉宇温和,眸色澄澈,一袭白袍,十五岁的少年生得芝兰玉树,不亏有檀郎之称。
南颂今日上身穿浅粉薄袄,上头绣着精致的杏花,下身是一条乳白色散花百褶裙,纤细柳腰不盈一握,亭亭玉立。
任谁看了不称赞南家这一对儿孙养的极好。
原本心里忐忑不安的南平仙听了这话连忙接了话柄。“大哥这一双孙子孙女养的格外的好,我出去参加宴会,哪一个不称赞大郎和大娘子,一个金童一个玉女呢?”
何氏内心虽有不屑,面上却笑得更加友善。
“只是却怎么不见二娘子?平日也曾听说三弟妹教养的极好,只是瞧我从京都回来没多长时间,倒是未曾见过,今日这样体统的日子,父亲母亲以及我们这些伯母远到而归,也未能一见?”
一语说完,满堂寂静。
南颂内心更是焦虑不已,朝着门外的碧玉低声说道。“你且去看看妹妹为何还不曾来?”
见此,何氏更是笑若桃花灼灼,只看着林氏一眼,虽表面上和气,其实何氏育有唯一的嫡孙,怎么不心得意满,而林氏表面上贤惠大方,最是以打理家务而惯得婆婆喜欢,这幅样子何氏厌恶不已。
“这大娘子这般体恤妹妹,蕙心兰质当是随了二弟妹。”
不动声色的在太夫人面前打了个眼枪。
“只是儿媳思来想去,也觉得甚为不妥。其中大抵有些缘故?”
于是南颂非常尴尬,碧玉也不知道当不当离去。
南来身为男子,并不管这些事务,和南先生鼻眼观心,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南君却觉得母亲有些咄咄逼人,因着在太夫人身边长大,何氏却跟着南顔到京城任上,以是南君并不亲近母亲。当下便开口道:“阿馨不是这样的娘子,想必一定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
何氏笑容不减:“却是有什么事,大得过长辈归家?”
当年何氏之所以被南顔求取,是因为何氏美貌无双,擅琴棋书画。南顔对其一见钟情。
又因为抬头嫁女,低头娶媳。
纵使对着媳妇有丝毫不满,却也拗不过大郎执意求亲,最终何门得了消息,欢欢喜喜准备了嫁了过来,只是何氏虽然美艳却也骄矜,否则这南门大小事务二把手也不会交给二夫人林氏。
太夫人内心附上一丝疑虑,王嬷嬷随即附耳说明。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南平仙,却见南平仙此时端着那汝窑的瓷杯颤颤巍巍,似乎心中大不安宁。
林氏深知此时太夫人心中如何想,当下笑盈盈开口,清雅淡然的说道:“我瞧着那里一直站着一位嬷嬷有些似曾相识,那年三弟妹出嫁来时,陪嫁的可是这位嬷嬷?”
“老奴斗胆禀报。”这时那一直站在那门角落里的嬷嬷立刻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