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燕走了,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刘琰波目送她离开后,独自一人坐回桌前,目光有些呆滞。
是的。
她真的很了解他。
刘琰波刚刚告别时的微笑和轻松全都是装出来的,其他人也许看不出一丝痕迹来,但这其他人当绝不会包括韩飞燕。
三年时光,不算短啊!
嘀嗒、嘀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阴沉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明亮了许多,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刘琰波卷缩在奶茶店的沙发,静静地看着橱窗外正慌乱避雨的行人,目光散漫无章,整个人仿佛流露着极为消极的颓废气息。
刘琰波是一个极容易陷入回忆的人,很少会去展望未来。
现在,韩飞燕也真正成了他回忆里的人了。
奶茶店里很安静,那对小年轻情侣也已离开,奶茶店的老板正趴在吧台,痴痴地望着门外。
他似乎也是一个孤独的人?
不知现在的他是在期盼客人门,还是在这样抑郁的天气里也想起了某些记忆深处里的人与事?
又坐了有半个小时左右,刘琰波突然伸出一只手晃了晃,懒洋洋的问道:“老板,你这里有没有酒?”
跑奶茶店里来找酒喝,他恐怕是世界的第一例,是个葩。
客人够葩,老板也不差,爽快回应道:“有的。”
“来一瓶。”刘琰波放下手,坐直了身子。
“不过不是什么好酒。”老板拿来两瓶100的红星二锅头,将其一瓶放到刘琰波面前,自己拿着另一瓶坐到了他的对面。“是我买来给自己喝的,你要不嫌弃,这瓶我请你喝。”
“谢谢,只要是酒成。”刘琰波笑吟吟地拧开瓶盖,跟老板碰了个杯。
烈酒入喉,刘琰波舒服地呻、吟了一声,接着又喝了一口,大半瓶没了。
老板小抿了一口,劝道:“酒不是这样喝的,伤胃。”
刘琰波摆了摆手,笑道:“不碍事。习惯好。”
酒是穿肠毒药,但能治伤,尤其是心伤。
刘琰波心有伤,能把他从回忆里拉出来的也只有烈酒和香烟。
刘琰波掏出烟盒,顺手掏出了两支,给老板也递了一支。
“老板,你这店名取得不错,位置也当道。”刘琰波自己点一支烟,笑道:“不过你这么喜欢请客,也赚不到什么钱吧?”
刘琰波记得,刚刚奶茶店老板也给那对小年轻情侣送了两杯新口味的奶茶。
老板点烟,同样笑道:“我不靠这店挣钱吃饭。”
刘琰波有些疑惑,又有些惊讶。
这地段虽说不是海市的黄金地段,但也差不了多少,其价格也是吓死人的存在。
这奶茶店老板穿着不咋地,喝的酒也不咋地,可这口气委实不小。
相与他刘琰波,简直是大富豪的级别啊!
奶茶店老板似乎看透了刘琰波心所想,眯眼道:“我也是个伤心人,这家店对我有很特别的意义。”
刘琰波微微一愣,随后举起酒瓶,苦笑道:“为我们这些伤心人干杯!”
“干杯!”这一次,老板也是一个咕噜喝光了瓶酒。
酒喝完,雨却越下越大,老板又跑去拿来了四瓶酒和一碟花生米。
两个素不相识的大男人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小酒,喝得滋滋有味,却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有什么好说的?
同是伤心人,与其聊着聊着不经意间揭露出彼此过去的伤疤,不如安心吃杯酒,听听风雨声。
在这样令人抑郁的天气里,得一酒友,足够了!
吱呀
在刘琰波拧开第四瓶酒的时候,奶茶店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身段曼妙的女人走了进来,用听去不算太流利的华夏语问道:“老板在吗?”
“在这里。”老板放下酒瓶,起身走了过去问道:“美女,要喝点什么?”
“咖啡。”美女说完,径直走到了刘琰波的邻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