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丧旗被举起,三万将士,将领披麻,士卒戴孝,唱着哀乐,手握铁兵,排着队列,开到了象林港口,登上了运输船。
告别妾室,披麻戴孝的曹性,坐上了船队旗舰,最大的三桅海船之上。
曹性立于船头,看着登船的大军,身后诸将侍立。
“南海舰队分驻东海、南海两地,中间还是通过内河舰队连接,如此指挥、调度颇有不便,如今水师海军三万,但要管的海域、水域,太快,总数还没有管辖之内的海寇、水贼多。”
曹性转身,看向随军南下的南海舰队都督韩季,军司马皱涛、假军司马李荣。
三人点头赞同。
平时大大咧咧的皱涛,老气秋横的说道:“主公,末将觉得也是,这相隔太远,末将的分舰队大部都是由张保那厮帮忙代管了,连末将的旗舰鬼船都由他在看管,我想着,要是鲸鱼头标本损坏了,该如何是好!那我这鬼船,还怎么称鬼船呢?”
看着这员当初自己还是军候时,从皇甫嵩、朱儁军中,与张保、皇甫新一同过来的老将,炫耀自己的立下大功的鬼船,还有他那放荡不羁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不过皱涛平时大大咧咧,却是如鲁智深一样,外粗内细的人物,不仅忠心耿耿,且指挥海军方面,有着过人的才能。
其看似没大没不知礼仪的性格,却是因为从小跟着父亲在海上闯荡,常年接触崇尚武艺,天性跳脱,无拘无束的水手、海寇等,海上谋生的人员,而养成的。
论对海洋的了解,曹军中无人能齐右,哪怕海上渔夫出生的张保、东海海寇大帅蒋钦,也不能。
曹性与老人都习惯了他,不过却让皇甫郯及新人们有些看不过去了,上下尊卑,君臣礼仪,对这些常年生活在儒家思想笼罩下的他们,对如今皱涛“无礼”的表现,感到无比生厌。
“哼!”皇甫郯冷哼一声,直言不讳的指着皱涛鼻子:“敢问将军姓甚名谁?官居何职?为何如此目无尊长!”
皱涛一下子就炸毛了,我跟主公说话,你说我目无尊长,那就是我说我目无主公了!那不是**裸的诬陷。
以自己对主公的了解,他提出这个问题,十有**要扩建海师舰队,论资历、论能力、论军功,连张保都微微弱自己一头,难道要因为你小子一句话,毁了我的都督之位!
当即,皱涛毫不客气的反驳道:“某乃南海舰队军司马皱涛!看你身着的官服,不过是一个小小军候,你又是谁,敢这么对上官无礼!”
属下之间只要不出事,有点小的矛盾,是曹性乐意见到,互相憋着一口气,互相竞争对比,这也更利于自己的统治,如果麾下都连接一气,那自己可能连吃饭睡觉,都不会安生。
更何况,皱涛这次是有好戏要出了。
皇甫郯听皱涛如此一说,确实有理,出身将门世家,修养极高的他,果真一脸真诚拱手行礼:“安定朝那县讨逆将军麾下军候皇甫郯,拜见皱军司马,刚才下官鲁莽,多有得罪,还望海涵,一会我会去军纪官处领罚!”
皇甫郯报出名号,皱涛看着躬身行礼道歉的他,整个人是崩溃的,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当初自己可是皇甫家麾下部曲低级武官,曹性军中新卒太多,求到家主皇甫嵩哪儿去,才将他调到的曹性麾下,加入曹军。
皇甫嵩即是他军事方面的启蒙老师,又是他的老主君。
如今自己发达了,还没回报皇甫嵩,回报皇甫家,却先在故主皇甫家的子弟面前,摆起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