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个题目就是!”曹性拖着长音,马鞭一挥,抽出了啪啪的破风声,厉声道:“太平的日子还有多久!”
曹性的话,仿佛是他手中马鞭一样,抽在了众人的心中,一瞬间点燃了导火线。
每日里享受着锦衣玉食,五谷不分,身为社会最上层的高门士子,及附属的大豪强为主的盲目乐观者,开始最先话了:
“连几百万黄巾都平定了,我大汉天下,还有谁能撼动?太平将成为常态!”
“然也!我大汉皇恩浩荡,高祖皇帝功勋,不低于周朝天子武王,大汉国祚,绝不低于周朝八百年!甚至更长!”
对民生最是了解的新兴中下豪强,及破落的寒门士子为主的现实、清醒者跳了出来,指出了现状:
“诸位,我也相信我大汉千秋万代,但黄巾虽平,可百姓并未就此过上安定的日子,温饱也未得到解决,今年荆南为了援助中原,而税务大涨,多少自耕农为了糊口而去深山狩猎,死于虎口。”
围观群众,从交头接耳到大声吵闹,表不同的意见,参选者很快加入了争吵的序列,现场的秩序,像决堤的河流,转瞬间就要全面崩溃。
一位富态的士子脸上充满不屑的鄙视道:“庶民死于虎口是因为他们愚蠢,家道中落怎么不多呢?有了才华,为朝廷效命,出人头地不在话下,叫我说,庶民之所以贫困,就是因为他们一个个只知道偷懒,而不愿去!”
寒门士子、中下豪强,那叫一个气。
曹性心中冷笑,这就是当权的统治阶级,日夜操劳再去深山抢食,都不能生存,恨不得把一个时辰掰成两个时辰,还有空?
就算想,有时间,那书从哪里来,竹简昂贵,书写过的典籍更加珍贵,饭都吃不饱,能买的起?
就算所有的都有,那谁来教?又能请得起哪样的人来教?
这个士子的说法,跟“何不食肉糜”有何区别。
眼看两方愈演愈激烈,一些高门士子,看不过平常自己俯视、统治的下层顶撞自己,气的就要上前动手,对举办者曹性立下的规矩,抛在了脑后,或者他们也从未当做一回事,毕竟曹性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咸鱼翻身的土豪,但仍旧还是咸鱼。
“要干什甚!”接过王楷递过来的扩音器,黄承彦威了,瞪着眼睛大喝:“君子动口不动手!尔等这是像什么?”
黄承彦动怒了,士子们先退出了纷争,再开始约束随从,豪强也很给面子的停了下来,一方看不起一方,互相冷眼相待。
呵,黄承彦一句话就搞定了,自己上前劝解,恐怕一点效果都没有,除非动用军队,那样就失去意义了。
曹性想着,拿起了大号笔,用力的在板上写上了两行字,扔下毛笔,坐在了主位上,闭目养神。
一直未参加争议的蒋琬,拉了拉面红耳赤的刘贤、刘巴:“黄龙先生题字!”
两人看上木板,文字还是那样的优雅、美观、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