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又朝着这骁骑卫营长吼道:“还不给我缴了三皇子的剑,你要我送你也去天牢吗?”
前方马车里,听到声音的顾玄十分好奇地探出头,看着远处的那场争执,旁边的车夫忍不住转过头,轻声劝道:“少爷,别看了。”
今天本是五皇子第一天来学宫上课的好日子,谁曾想会弄成这样?但这又能怪到谁身上呢?许怀英的嚣张跋扈?太子的小题大做?三皇子的不知进退?
就在车夫胡思乱想的时候,这边事情却又出现了转机,大皇子顾渊与四皇子顾海也赶着车一齐到了,他们本就是一母所生,关系自然也是亲密无间,他们的母亲德妃何望舒来自于江州的世家豪门,在凉帝顾懿的登基路上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登基之后德妃是第一位入宫的妃子,其势力可见一斑。
此时天已近大亮,因为顾海的赖床,两人乘着马车急匆匆地赶过来刚好就碰上了此事。
大皇子顾渊年纪最大,性格敦厚温和,待人接物,礼数周全,做事做人,表里如一,学宫的老师都盛赞其有君子之风,人缘极好。
此刻看到了双方的对峙,他也未问为何,赶紧便上来打圆场,他也未拦在两人的中间,而是直接就一把拉过了老三顾黎,对于这个性子温和,一向对大家都极好的大哥,顾黎虽然只是个小孩子,但相比许怀英这种缺乏管教的,在规矩森严的皇宫里长大的他却是懂礼数的,也没有挣扎,任由对方拉走了自己,但是仍不忘对那骁骑卫的侍从威胁道:“不准动他,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
而顾苍只是侧过头吩咐起了另外一名侍女,让她去往了五皇子顾玄那边安抚一下。
“两位弟弟,我们一家人,何必如此,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二弟,你年长,你先说。”
顾苍对这个大哥的印象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他的语气十分淡然:“大哥来了正好,我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同室操戈的丑事,之前柱国大将军的孙子和他的仆人因为五弟的车挡住了他们便上前殴打五弟,我在后面看得清楚,这点你们辩驳不了,我想柱国大将军毕竟也是朝廷栋梁,这小子我也不能大惩,省的有人在背后嚼我们皇家的舌根,也省得有人暗地里找五弟的麻烦,但若是连他家的下人都不严惩,既无公道可言,也丢了皇家的面子,大哥你说是不是?”
这件事本就是许怀英这边理亏,再加上顾苍的话,任是谁都挑不出他的毛病,尊卑之分极为重要,以下犯上,殴打皇子,本就是死罪。
“这。。。。。。”
顾渊知道了前因后果,眼见也无人上前反驳,再看几位当事人的反应,便知道肯定是真的,当下又是诧异地问道:“那三弟你这又是为何?”
老三顾黎这时候才总算是冷静下来,和许怀英背地里交流了一下,也知道事情确实是这边的不对,但是相比于母亲和自己本就瞧不起,甚至讨厌的傻子弟弟和这便宜哥哥,他显然是更亲近外公所在的许家这边,而且从心里讲,他也未曾觉得许怀英打了老五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用母亲的话来说,一个民妇生的傻子罢了,打了就打了,怎么了?而且母亲可是因为那件事一直讨厌丽妃,打了他的儿子,还能给母亲解气呢。
“怀英之前是赶着上课,而且也叫了老五的车子避开,是老五故意堵在怀英马车的前面,怀英以为对方故意跟他作对,一时气愤所以才上前打人而已,更何况老五不常出宫,怀英也没认出来,就这么一件小事你却要他最亲的家仆的性命,你也太霸道了些吧。”
顾黎上前沉声辩解道。
而老四顾海这时候也走了过来,躲在自己亲哥哥的背后,满不在乎地开口道。
“哎,要打五弟是不对,但是怀英哥也是事先不知道嘛,更何况又能打得多严重?就这么算了吧,马上就要到上课的时间了,等下迟到了先生又要打手心了,我们进去吧,哥,别管了。”
两边都是自己的弟弟,顾渊自己也很难办,就好像老四说的,事情其实很小,不过是一场小孩子间的闹剧,何苦搭上一条性命,还要引得兄弟之间不和呢?
他刚想要开口劝和,带着自己这几个不懂事的弟弟进去上课,自小体弱多病,性子却极好的二弟此次却无比坚决地开口道。
“事情我都已经跟你们说清楚了,我也不想再跟你们在这里搅稀泥,五弟不会说话,那他的公道我来帮他讨,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以太子的身份下令,柱国大将军府家臣许安公然袭击皇子,以下犯上,罪大恶极,即刻带入午门斩首,从犯柱国大将军府许怀英,念在其龄尚幼,许家于国有大功,特赦其罪,责令许家人带回好好管教!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