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步,五十步,当只有不到二十步的时候,老太监一个急停起跳,马车惯性的向前冲,老太监在下降的过程中脚在马成后顶的位置狠狠的踹了一脚,然后马车整个就飞了起来。
木制的马车狠狠的砸在堤桥的桥头,顿时就四分五裂,绑在车上的两个大木桶也打翻在地,里面的东西洒满了整个桥头。
这一砸的威力相当大,有两三个人被单场砸倒在地,其中有个倒霉鬼更是直接被砸死。
“小心火油!”
“这不是火油,好像是酒!”
一开始大家不相信这是酒,但浓烈的酒香让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似乎为了印证,其中有个家伙甚至还把木桶碎片拿起来在嘴里舔了一下。
“没错,就是酒,而且是比齐家出的酒更烈的酒!”
“不要喝,当心有毒!”
齐家最烈的酒被控制在五十多左右,其实这已经是能点着火的了,但是没人这么试过。而这些可不仅仅是烈酒,这些是浓度在百分之七十五的医用酒精。
这些是曹穆让夏乔从合肥带来给外甥女刘晗珊做香水生意的十车酒精,小部分是为了这次棋局而准备的。当袁烜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之后才会那么疯狂的让人拖住虎堂的人上桥。
好在一切都赶上了。老太监身后的九辆马车疾驰而来,驾车的人或许已经被射杀,但马车来了,那就成了。
距离堤桥五十步,马车上活着的校时卫只有十三人了,他们二话不说抽刀便向桥堤冲去。这也是十三个不要命的,他们不是袁烜安排的,而是老太监下的命令,目的只是为了给老太监做掩护,尽可能的减少射向老太监的箭矢。
九辆并排的马车上满是酒精,这时候双刀圣王作为武宗那恐怖的力量总算派上了用场,只见他一手抓着一个木桶,然后开始了他的掷木桶表演。
“砰砰砰”,桥头连续不断的遭受了木桶袭击,不一会儿桥身上的污泥和血迹就被酒精给浸透了。当老太监的木桶已经砸到了这三百来人的最前面那一段的时候,没人不去重视了。
然而,这个时候除了那个射雕手已经没人能威胁到老太监了。
袁烜站在中军看见这一幕,他知道这个局算是破了。
从身边的虎豹骑箭壶里抽出一支箭,然后在有火的地方把箭杆点着,袁烜就像是一个奥运火炬手那样举着火箭跑向夏乔。
“叔父可还能弯弓,这一箭你可愿射出。”
夏乔正在接受华娘子的紧急治疗,伤口已经简单的进行了包扎。
“袁师弟你不要闹了,越国公刚刚包扎,伤口还不能……”
袁烜直接无视了华娘子的话,夏乔也默不作声的起身,然后接过了袁烜手中的火箭,身旁立刻有人送来了一张弓。
夏乔张弓搭箭的时候伤口果然又崩开了,但是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目光里充满了仇恨。
火箭在空中滑翔时差点熄灭,但好在它射中的那个虎堂士兵的腿上已经被之前的酒精雨给浸透了。
酒精被点燃是没有声音的,但它所产生的高温比之这个时代的火油要来的更加猛烈更加迅捷。
一个人着了火,火势瞬间就蔓延开来,短短几息时间,整座堤桥又重新变成了一片火海,尤其是桥头的位置,那里的酒精是最多的。
“啊……”
“不要呀!”
“……”
酒精蓝色的火焰犹如地狱的幽火,而这些人也正在真正的地狱里受着烈火的焚烧。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袁烜以火攻还火攻!
跳桥,只有水里才能让他们摆脱恐怖的蓝色幽火。然而穿着铠甲的人在匆忙间跳下水就迅速沉了底,而那些动作迅速脱了铠甲跳水的人绝望的发现水竟然也烧起来了。
大量的酒精流到了桥堤下面还没有扩散开来,而密度这种概念这个时空虽然暂时还只有袁烜一个人知道,但并不影响它起作用。
酒精在水面上的燃烧其实和环樱堤旁边水面上燃烧的火油是何其相似,只不过一个红焰残忍,另一个蓝焰诡异。
后方已经没了退路,桥身上也是火海,就连跳水都能被烧死在湖面,对于虎堂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个必死之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