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烜不虞有他,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就全部填完了,等他交给一脸看好些的孙夫子手上时,在场的全部学子都还记得孙夫子那副震惊无言的表情。
仔细研对了两遍之后,孙夫子脸色大怒。
“竖子无礼,我曾与年长学子中出过此题,没成想竟有人偷偷记下并传授与你,如此轻贱学问,你可知羞?”
袁烜当时被孙夫子妈的莫名其妙,这么简单的题目还需要偷师?袁烜也不是没有脾气,文人骂人竖子这已经是很重的骂法了。
“如此简单的题目为何还需要特意考较,学生不知这有何难,请夫子出些难些的,太过容易学生便不再作答了。”
袁烜的这一回答无疑是对孙夫子的挑衅,这让他的那些同窗心下大骇,心想这算学已经是正科中最为艰涩难懂的一科了,而这孙夫子上课时的口头禅便是“朽木不可雕也!”这袁烜不仅快速的解了孙夫子出的难题,竟然还嫌太过简单了,这真正是猛人呀!
不同于其他学子,孙夫子是被彻底的激怒了,他从没想过这江淮道还有谁人胆敢在算学一道上藐视自己,当下就要下重手打板子,可一来对方是赵琦弟子,再加上自己出手无名,于是按下怒气准备用个更难的题目考较袁烜,一旦他答不出来便是一顿戒尺。
“今有雉(鸡)兔同笼,上有四十三头,下有一百三十六足。问雉兔各几何。”
袁烜有些傻眼了,就这二元一次的题目也好叫自己一个堂堂大学生来解,这难道就是他压箱底的题目?如果以后真的是要和这样水平的夫子打交道,袁烜觉得还是一次性解决他比较好,省的今后的日子浪费时间。略微一思索袁烜便有了答案!
“雉有十八只,兔有二十五只!”
本来已经准备狠狠教训袁烜的孙夫子惊呆了,他双眼惊恐的看向袁烜,似乎眼前的这个少年是个了不得的妖怪。
“你如何知晓?你的算学何人所授,为何能如此之快的算出得数?你一届黄口孺子如何能掌握如此高深的学问?”
孙夫子这会儿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一连数问也暴露了他的惊恐和不知所措。然而他的这番言语却让袁烜觉得是极大的冒犯,尤其是那句黄口孺子更是让人听了不爽。
“此题太过简单,请问夫子可有更难的?”
既然你当夫子的没个为人师表的样子,那就不要怪学生打脸,袁烜决定好好的羞辱一番这个口无遮拦的糟老头。
孙夫子面对新来弟子的这种挑衅哪里还能压住火气,恼羞成怒之下就要动手,可当看到袁烜那双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脚下不能再进半步。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双眼睛就是让他这个年逾花甲的老人感到恐惧,可丢了这么大的颜面孙夫子如何能不找回,最后他不得不做出最后的挣扎。
“竖子今日如此无礼,所仗无非异人所授之学,然而你需当谨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既然你自觉算数了得,那么老夫就以家传绝学称一称你的斤两,莫要以为懂的一些旁门左道就敢藐视天下人。”
袁烜先是莫名其妙,他不知自己何时藐视天下人了,今日之所以会这么锋芒毕露也完全是对方咄咄逼人造成的。至于说旁门左道,呵呵,后世的数学如果是旁门左道的话,那这个时空的算学岂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袁烜心想你既然这么为老不尊,那也怪不得我了。
“夫子请出题,若是学生答不出来,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