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西一人独自出了清月台,在东城、西城的闹市中来来回回的转悠了无数遍,发现身后并没有尾巴才敢独自去找红月交待七月安排下的事情,清月台的眼线太多,果不其然就有尾巴跟着,暮西自然就带着他们绕圈子,只要他愿意,没有人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暮西到的时候,红月刚刚收到了蓝月那边的消息,她眼角闪过一丝黑色的衣袂,一抬头,暮西正好就站在她的跟前儿,而且角脸色不怎么和善,她以为暮西要训斥她,七月寒疾复发的事情,她已经是知道了,而且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挨训,只是没想到暮西会来得这么快。
“公主可还好,我最近暂时不能出现在清月台,宫里最近很重视清月台?”红月是很想再去清月台看看七月,虽然她没有见过七月寒疾复发是怎样的情形,但是听即玉和樰灵的口气,该是很严重的。
暮西冷冷的看红月一眼说:“托你的福,只需静养一月便好,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一次可如愿了?”
“我……我怎么能想到公主会因此复发了寒疾?如若是如此,我红月岂还能做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红月感激公主曾经的救命之恩,也把红月从那样的肮脏的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解救了出来,红月只求能为公主做事,我是女人,即玉最能懂我的心思了,你不懂,我也不便多说了。”红月的意思并不是狡辩,而是要让暮西知道她并无害人之心,只是没有想那么多罢了。
“我也许是真的不懂吧,离开的时候,即玉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为难你,也说了一句我不懂,那我也不说其他的了,这件事情公主知道了也好,以后即使见面了,也不会出事了,而且这一次也算是阴差阳错的正好做得不错,邵阳大长公主回京了,路过了西山,想来也快要进城了,罕都会乱上一阵儿的,公主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闭门谢客,”暮西没有怪罪的意思,他也清楚罕都现在越来越严峻的局势,公主还是避一避的好,不能让冷炀产生了其余的心思。
红月点点头,稍稍放心,暮西能那样说,就该是没有怪罪自己的,而且公主既然有了那样避嫌的心思,这一次就能名正言顺一些,绝不会给冷炀留下任何的把柄。
“那你写一次过来,可是公主有什么事情交代?”红月暗想,暮西这个时候过来,既然不是为了训斥自己,那就是公主那儿又有了指令,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了其余的情况了。
暮西没有开口,而是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听四周的动静后,并没有发现异常,暮西才低声说:“墨夷公子可有了消息传来?”
““已经回禀了公主,墨夷公子在西蛮境内发现了柔族的踪迹,一副土匪装扮,肆意劫杀西蛮百姓,尤其是以青壮年男子为甚,我猜想他们暂且是不会停止的,可是公主有了什么指示?””
红月一收到了来自西蛮的消息,就知与墨夷呼曳有关系,西蛮那边与公主有联系的人只有身为西蛮王子的墨夷呼曳,她就半刻不敢耽搁的交给了一月,想来公主已经细细的考虑过了。
“公主说,让四月悄无声息的潜入西蛮,最好是在西蛮那边有一席之地,西蛮那边不可忽视,若是遇到柔族之人,干净利落不留痕迹的除掉了,四月到了那边让他自己与墨夷公子联系。”暮西把七月交待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诉了红月,也说了说事情紧急性和严重性。
“我知道了,可是四月若是离开了,靳北那边该如何处置?宁家四爷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公主还暂且不知。”四月是原本被七月安排在了靳北的人,红月就顺便问了问,看看四月被派去了西蛮,公主是否在靳北那边还要安排人,毕竟靳北那边还有杳无音信的宁家四爷。
暮西沉思片刻说:“还是暂且放下吧,宁家四爷的消息再好好的探寻吧,靳北那边先放下,公主可能还另有安排,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情了,西蛮才是最紧要的,我们都在靳国,靳北那边不着急。”
“好吧,我就暂且放下,四月那边,我会好好的安排下去的,你也不必担心。”红月既然得到了公主的指令,她就一定会好好的安排下去,决不能让公主有忧心之处。
“好,我先走了,你万事注意安全。”
暮西嘱咐好了红月,就不再逗留了,此地不是他的久留之地,转身就毫无踪迹的消失在了院中,他要快快的回清月台,毕竟消失的时间不能太久了,不能让那些人慌了。
暮西一走,红月也收回心绪匆匆的去安排暮西说的事情,看来要让五月亲自去一趟靳北才最为稳妥,那件事情决不能走漏了风声,刚刚到靳国不久,他们的势力还不深,她还不相信除了唐暮带来的其他人。
邵阳大长公主的车驾已经缓缓的驶进了城门,邵阳大长公主接到了乔良的书信之后特意的往西山饶了一圈,为的就是接上乔预和郭家公子,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家的纨绔儿子居然会去救一个并不熟识的郭然,这令邵阳大长公主很惊讶,也是意想不到。
进了城门之后,车驾前行的速度也更缓慢了,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车驾终于到了略微有些拥挤的邵阳大长公主府府门口,乔家的其余三位公子自己大长公主府的人已经知道了邵阳大长公主回京的消息,故而到了时刻就早早的在府门口候着了,只等着邵阳大长公主的鸾驾。
“恭迎大长公主回府”
一片恭敬而又整齐的呼声后,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帘子缓缓揭起,乔预提起衣裳一跃而下嬉皮笑脸的说:“娘,这也太多人了吧,为什么他们都知道您今日回府,就我不知道,你们都想骗我,是不是?”
“娘何时骗你了,只是你能管住你那一张嘴吗?”只见鸾驾中缓缓的走出一个容颜依旧亮丽、眉眼间的雍容华贵尽显,一颦一笑皆是娉婷绝世,眉弯新月,髻挽乌云,脸衬朝霞,肌凝瑞雪,白似梨花带雨、娇如桃瓣随风的盛装女子说这话,贵气难掩。
“哼,你们都是骗我的。”乔预说归说,依然快步跑到邵阳大长公主身边扶着,眉眼间全是委屈。
“娘的心肝宝贝哦,以后娘一定不会这样了啊,以后娘若是有事情,已经第一时间就告诉你,可好?”
邵阳大长公主最见不得乔预委屈,果真乔预的俊脸一皱,邵阳大长公主就立马安慰他,看着他就忍不住心疼,乔预是邵阳大长公主的老来子,自幼就偏疼了一些,哪里能看着他受了委屈。
“那您可要说话算话,我们一言为定。”被邵阳大长公主一承诺,乔预立马就变了一个样子,恢复了以往嬉皮笑脸的样子。
“好好好”
母子二人颇为亲密的搀扶着,乔良早就看见了随着乔预从第二辆马车下车的郭然,立即就上前见礼,不知他在郭然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原本在谢过邵阳大长公主和乔预之后就离开的郭然歇了那样的心思。
全府上下包括郭然很快就进了府,在正厅中听着他们寒暄了约莫一个时辰后,邵阳大长公主就将他们全部打发了,该回自家的就回自家,只留下了乔良、乔预两兄弟还有郭然,以及自己的夫君。
“你可是叫郭然?在西山的时候着急赶路,也没有仔细的和你说说话。”邵阳大长公主看郭然的眉眼还真的与那个逝去的故人有几分相识,又听乔预在自己的耳边不停的说了一早上,自然是记忆深刻了。
“小子的确是郭然,多谢大长公主相助,若是没有乔公子和大长公主,我郭然恐怕早就已经是刀下亡魂了。”郭然一想起昨日的事情还是胆战心惊,若是没有那几个人和乔预的突然出现自己还真是凶多吉少,而且那些人四处搜寻自己,只是因为邵阳大长公主府的威名才得以龟缩在西山别院,今日若不是邵阳大长公主的到来,自己恐怕还要在上面困上几日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本公主这一次只是路过罢了,你们以后可不能如此鲁莽了,若是本公主今日没有从西山路过,你们又该如何呢?做任何事情都要想到是否是自己能驾驭得了的。”邵阳大长公主听了乔良的话本就有些恼怒乔预的胆大妄为,听了乔预的话之后,虽然稍稍放了心,但是还是有些许担心的,郭然和乔预又是两个没有身手的,若是被抓住了,后果不敢想象。
“大长公主,这并不关乔公子的事,他也只是慈悲心肠,是郭然大意了,刚那人有了可趁之机,请大长公主莫要怪罪乔公子,他是一个勇敢的好人,也是郭然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