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医见她一直闭目养神,而且听出了嗓子的沙哑,他轻轻的探向七月的脉,时间越久,李御医脸上越是凝重也越来越黑,他真不知该怎样痛骂七月和她身边伺候的人了,这寒气都快要入心了,才想到去通知自己,这一次恐怕真的是要闭门谢客至少一个月了,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体内的好寒气是清不完的。
即玉看见了李御医脸色的变化,心中也是惊讶不已,看来真的是很严重了,也正好自己找来了李御医,不然这一次可就真的是出大事了。
“李御医,公主有大碍吗?”即玉小心翼翼的问出口,本来就已经被李御医的表情给吓怕了,可是他还久久没有开口,一直看着七月发白的小脸,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事情。
“没什么大碍,死不了,不过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就不一定了,你们对公主可要伤上心了,公主的身体,你们都要随时看护着,我先回去配药了,待会儿自己派人来取。”李御医唠叨了几句,散了散他心中的火气,自己拎起药箱转身就离开了,连即玉想要去送一送,都没有得到一个好脸色。
这个时候,即玉才知道了之前李御医为什么没有给自己好脸色,原来是以为自己没有在公主的身边尽心伺候着,即玉想到这里,心中也是好笑,这李御医越来越有趣了,不过即玉心中憋屈啊,自己什么都没做,反而受了冤枉,背了这么大一个锅,也不看看她瘦弱的小身躯能不能扛得起就砸下来了。
“一月,将李御医送回松院,到了时辰将公主的药取回来交给栀灵让她按照李御医的吩咐煎药,不可有薄点的差错。”虽然一月并不是归即玉管的,平日里也是使唤不动他,也没有机会去使唤,但是一遇到和七月息息相关的事情,一月却是无比的配合,听了即玉的吩咐,立马跟上了已经快要走出枫院的李御医。
一月心中惊叹,这老人家也太快了吧,自己稍不注意就已经走了这么远,要是自己再反应过几秒,那可就不是送他回松院了,而是去松院找他了,现在的老人家可不是自己能想象的,不愧是大夫,骨头就是好。
“公主,饿不饿?栀灵为您炖好的雪梨盏已经到了刚刚好的温度,您尝一尝。”即玉一件担忧的看着七月,她只希望七月快点好起来,不过看李御医的神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的容易,也是自己大意了,昨儿应该盯紧了她的,本来在红月走后,就发现她的情绪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儿,现在想起来,又晚了。
七月听说有雪梨盏,并没有胃口,可是想到自己的嗓子,也只能强逼着自己喝一点润润嗓子,看李御医的样子,自己这一段时间是出不了清月台了,可是嗓子不能坏了啊,说不出话自己还怎么安排部署,难不成真的一字一句的写下去传达,她可没有这闲心,还是尽快的把嗓子养好了为好。
看着即玉期待、询问的眼神,七月点点头,栀灵炖的雪梨盏可是一绝,自己还是享受了旁人享受不了的待遇。
樰灵端着一碗清香扑鼻、香甜可口的雪梨盏一勺一勺的小心翼翼的喂着七月,生怕梨水滴落到七月的锦被之上,虽然这些东西在七月的眼里不是什么之前的玩意儿,但是这也是少的可怜的波光锦,极其难得的。
雪梨盏被七月喝下一大半后,七月实在是不想在喝下去了,当樰灵再准备喂的时候,七月朝她摇了摇头,樰灵转身放下玉碗,同即玉一起伺候她睡下,七月的睡意又来了,昨日睡得晚,今日有浑身乏力,受了风寒,比平日里的睡意多了不是一星半点,即玉看着她睡下了,毫无血色的脸有了一丝红润,才稍稍放心。
“即玉姑姑,公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昨日夜里那么晚才回来,这可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而且今日还沾染了寒气。”樰灵不知道十几年前的那一段深宫秘事,却也知道李御医三令五申过公主不能受寒,她们这些年也是一直按照当初沉风姑姑和溪风姑姑她们的教导行事,绝没有半点儿的变动,公主也是一直好好的,并没有什么寒气入体之说只有昨天夜里是公主单独出去的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樰灵肯定就是昨天夜里公主受了寒气,也不知昨天夜里公主去了哪里,怎么也不带上一个人,哪怕是自己和即玉姑姑也是好的。
即玉看樰灵那张纠结成了一团皱巴巴的巴掌脸,脸色冷了下来直视着樰灵说:“樰灵,昨夜公主只是在枫院之中赏红叶,一时入了迷,从来都没有出过清月台半步,怎么会有回来二字?”
樰灵深知自己一时大意说错了话,应该是在清月台,是在即玉姑姑的面前,不然自己恐怕又要惹祸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满脸通红,她诧异自己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以后可千万不敢再这样了。
“即玉姑姑,樰灵知错了,樰灵昨夜脑子睡糊涂了,请即玉姑姑责罚。”即玉一训斥,樰灵就已经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有一颗好奇心可不是好事情,幸好听见自己说这话的人不是暮西,不然自己就死定了。
即玉看着樰灵一脸的自责,也深知她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不再深究,毕竟都是跟在七月身边这么久的人,这点子忠诚还是有的,只不过是年纪太小了,经不住事情,心里发慌了。
“你知道就好,下不为例,公主每个也要都在清月台,以后可不许在说那样的话了,要是被其他的人听见了,我也保不了你。”即玉知道樰灵这姑娘机灵,倒是比栀灵那丫头更适合跟在七月的身边,只不过这心里口快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平日里的一些小事情还敢,一遇到大事情,好像脑子就不会运转了一样。
“是,我知道了,即玉姑姑。”樰灵心里都忍不住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多话,什么该不该问的话都问,这里是靳国清月台,可不是唐暮那一片任由上窜下跳的地方,自己这张嘴真的该好好的管一管了。
即玉见七月认认真真的答应了,继续留她在这里,她或许会或多或少的不自在,还是让她单独的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自己究竟是哪里错了,好好的深刻深刻印象,免得到时候又不长记性了。
“去吧,去栀灵那里看看公主的药煎着没有,你就留在栀灵那里帮着她吧,记住,公主的药一刻也不能断了人,必须时时刻刻不眨眼的给我看着,清月台里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你应该知道。”
樰灵听了即玉的话,立马信步离开了枫院,她才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即玉姑姑是害怕自己待在枫院不自在才将自己打发走了的,今日的事情的确是自己做错了,她不会有半点儿的隐瞒,错了就是错了。
直到樰灵和栀灵煎好了药,七月都还在睡梦之中没有醒,即玉害怕药凉了,硬着心肠将七月叫醒了,看着七月的睡眼朦胧说:“公主,先把李御医为你来开的药喝了,这是栀灵刚刚端过来的,她已经给您晾凉了,现在刚刚好,奴婢先扶您起来喝了,李御医交代了,一定要亲眼亲手伺候着您喝了,不然他老人家可就要发飙了。”
七月听后也艰难的点点头,她现在头晕目眩,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就着即玉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喝着,最后嫌弃太麻烦了,直接摆摆手软软的推开了即玉手中的勺子指了指碗。
即玉一下就明白了七月的意思,没有迟疑的将勺子递给身边的樰灵,自己小心翼翼的按照七月的要求直接用碗喂七月。59
七月喝下汤药后,有昏昏沉沉的睡去了,期间樰灵和即玉一直守在七月的身边,而栀灵担心七月一直没有进食,身体会扛不住,自顾自的一个人在厨房里不知在做着什么神神秘秘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