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玉走进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七月裸露在被子外面的白白嫩嫩的胳膊,立马跑到床榻上,将衣裳披在了七月的身上,点着她的脑袋说:“都已经和你说了无数遍,怎么又忘了?你身子本来就易受寒,还如此不知道爱惜,奴婢知道会心疼的。”
即玉年长七月近两轮,而且看着七月长大,在唐暮宫中的时候也明里暗里的照顾她很多,在七月的心中,即玉和沉风姑姑、溪风姑姑她们是一样的,为的就是看着她平安、健康、无忧无虑的生活,为的也只是她母后那一点情分。
“即玉姑姑不必担心,我也只是刚刚才起来,并没有太长的时间,应该没事的。”
七月安慰紧张的即玉,只要一碰到和七月有关的事情,即玉就会慌乱,从刚开始跟着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改过来。
即玉听到七月七月唤她一声姑姑,眼角微微湿润,她知道自己对七月的付出虽多,可那都是自己对宁宁的承诺和对太皇太后命令的谨记,还有对自己命运的选择,她不比留在唐暮的沉风几人,对七月的好都是无条件的,都已经当成了她们生命的一部分,所以她是担不起这一声姑姑的。
“公主莫要乱叫了,主仆之间的规矩不能忘,况且即玉担不上公主如此称呼。”即玉柔声的劝说七月,希望她以后不可在另外的地方再如此唤她了。
七月将手伸进即玉抻好的袖子里,慢慢的将衣服穿上身,嘴角满意的一笑说:“即玉姑姑义无反顾的追随我到靳国,背井离乡,七月幼时,更是暗地里护着我,近几年又一丝不苟的照顾着我,难道就不能让七月唤一声姑姑。”
即玉见七月一脸的倔强,就知肯定是劝不了了,这孩子只要是决定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只有随着她胡闹了,不过即玉还是嘱咐说:“那公主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的唤我,这会让那些达官贵人看笑话的。”
“我想如何就如何,还需要去看谁的脸色过日子吗?”七月听即玉让她不能随自己的心意做事,有些地方还是要注意在场的人就心中不舒服。
即玉暗自摇摇头,这性格真是像极了她娘亲,不过七月还更甚,总是不喜欢一些束缚和规矩,她也只能随她去了。
七月看外面的天色,觉得已经早了,今日还要入宫,又要盛装打扮一番,也不知道时间是否够。
即玉知道七月今日要入宫,昨日天下楼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虽然七月放过了郭芮,但是并不代表忠义侯府就会领情,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说她家公主伤了他们府中的郭芮,所以今日七月身上的事情还是特别的重要的。
“公主,今日穿这蓝色的襦裙,可好?”
即玉拿出一件蓝色蝴蝶望仙裙,衣服是用的上好的蜀锦,更用蜀绣的针法绣着散发着幽香的蝴蝶兰,七月看了一眼便喜欢上了。
“就这一件吧。”七月很想看看自己穿上这件望仙裙会是怎样的,她喜欢蓝色的衣服。
即玉听七月喜欢这件衣裳,就默默的将衣裳放在七月的身边,轻轻的将七月的发丝散乱着说:“既然要这一件,那就换上吧,时候不早了。”
不一会儿,七月在即玉的伺候下,终于将衣裙穿好了,都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多年,七月依然不会自己完整的将这些复杂的衣裙穿好,她有时都觉得自己是否脑瓜子不够聪明。
由于七月虽然已经及笄,但是离开唐暮的那一天正好是她十五岁的生日,还没有办及笄礼,所以七月还不能梳发髻,只能将头发稍微打理一番,依旧戴上了她那蝴蝶玉坠的眉心坠,和衣裳上的蝴蝶兰就像是一体的。
“公主起了吗?”
暮西的声音特别的浑厚,让人一听就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即玉正在为七月整理背后的发丝,而七月一听是暮西的声音,激动的说:“是暮叔,即玉姑姑快速开门。”
即玉没办法拒绝,只好放下手中的沉香木梳,七月很喜欢沉香的味道,所以她用的很多木制品都是沉香木所制。
即玉压抑住心中的沸腾打开了那扇隔着两人的门,面色平静的说:“你回来了,公主念叨很久了,先进入吧。”
暮西看到即玉的脸色看到他后并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和以往一样,每次都是这样的表情,渐渐的有一些失望,他知道她是介意倚共的存在,可是倚红已经离去这么多年,他也渐渐的明白爱是什么,并不是初见倚红时的那一点心跳和怜爱,而是和即玉朝夕相处后这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