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双眸明亮而飞扬,他熟悉地跃上附近的一个秋千,由低到高,他拉着绳子荡向高处,又跳上另一个较高的秋千,回首对她灿烂笑道:“来试试,你会喜欢的!”
他刚毅的五官狂放而潇洒的笑容点亮硬朗的脸,开朗快活的笑脸让人发自心头温暖,让她不由自主地扬眉笑了。飞翼也跃上秋千,轻盈的身影如飞花在高高低低的秋千上荡漾,白色的衣袍飘洒,衣袂飘飘。不一会儿,薛飞已经站到了最高的秋千上,对着荡着另一个秋千飞上来的飞翼伸出手。
迎上他真诚磊落的星眸,她也伸手握着他的手,一用力被他拉上了秋千。
跟他并排站在秋千上,刚好一阵北方拂来,顿时枫红落英缤纷,纷纷扬扬在两人身边盘旋,飞翼站稳了身,扬眸扫了四周一眼,顿时震撼住。
这里的地势比较高,又站在最高点,整片落红的枫林收之眼底,浩瀚枫红映入眸底,壮阔而狂犷的美丽,让她的心一窒,不禁屏住呼吸,一时说不出话来,双眸已被这片壮阔的枫红美丽征服。天地间仿佛被落枫布满,她满心是惊撼的感动。
薛飞轻拉着她坐下,秋千慢慢荡了起来,在高高的枫树上荡漾,四周遍布飞扬的火焰,天空是蓝蓝的清湛,映衬着红枫,美丽得无法用言语描写。
“以前,我常常看见大伯跟无泪阿姨坐在这儿荡着秋千,好像比翼双飞,很好看。”那时候的白衣女子脸上才是真正快乐的笑颜,神采飞扬得让天地失色。他有些出神,“有时,无泪阿姨也会抱着我坐在这里荡秋千,那种感觉,很快乐。”
而只要看见无泪抱着他在秋千上荡漾时,大伯的脸色就不是很好,虽然平时对他很好,不过在那种情况下就会用愤怒的目光瞪他,后来才知道,那是大伯在吃醋。一想起大伯那张严肃冷漠的俊脸也有抓狂的吃醋神色,他就大笑起来。
“你不知道,大伯平时的眼光冷酷得可以杀死人,而只要看到无泪阿姨疼我,尤其是抱着我的时候,那脸色就不再冷酷无情,而是恐怖得像夜叉,想抓狂又不好意思,无奈又哀怨的神色每次都让我爹娘调谑,哈哈……有趣得紧。”他放肆大笑起来。
“是吗?”她淡淡笑了,眉睫染上柔情,不期然地想起红月,娘有两名爱她至深的男人,只是人的心只有一颗,注定得辜负一人。而娘选择了薛鹰,她的父亲。
“看着这片枫林,有时总觉得人很渺小,至少,在这片倘大的枫红中,人的存在就显得飘渺了。可是,有时却又不一样,当无泪阿姨白衣飘袂地在秋千上荡漾时,却又仿佛是枫林的主宰,事情有时真的很矛盾。”他感叹。
“世事无常,世间没有绝对。”飞翼泛起开朗的笑容,“这片枫林是谁种的?”
“是大伯,他喜欢枫树,听爹说,大伯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授意下人在这片林里种枫树,清一色红枫,很美。”而且,当时就是这片惊人美丽的枫林吸引了风间无泪,也因此,才有了两人的相识。
“如果,等你把仇报了,你会来这里吗?会留在这里吗?”说不清是什么情感,薛飞双眸中隐藏着一丝期待。
“我一定会来这里,但还是不会永远留在这里。很感激叔父和你的热情好意,只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留在薛家堡,我的家在静谷。如果有空,希望你和子夜一起来静谷作客。”她弯起眼笑了,诚挚清澈的明亮眸子没有一丝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