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的很轻松，仿佛在叙述着一件常见的家常小事，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这些话从老人口中说出来没什么感觉，但是听在白玉晨的耳中，却引起他内心一阵剧震。

老人像是没有注意到白玉晨的变化一般，一边翻着账本，一边淡淡开口，继续说道：“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来自临冬什么地方？”

此时，白玉晨有了一种已经被人看透了的感觉，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隐瞒自己来历，但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因为他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老人可能已经猜到了。

白玉晨琢磨了一下措辞，最后却只是短短说出了两个字：“桃山。”

老人翻动账本的手戛然而止，他忍不住抬头，苍老的面孔满是惊容。

虽然早已有了猜测，但是听到对方亲口承认后，还是感到无比震惊。

“那你认识那个人？”

老人声音有些颤抖，神情激动，他在这位少年身看到了当年那人的影子，那个一招将他挫败的男人身影至今还深深刻印在他的脑海中，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前辈应该说的是师父吧。”

白玉晨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师父的熟人，而且这个人竟然在桃山禁地遇到过师父，也让他有些惊讶。

自古以来挑战桃山禁地的人何其之多，真正能逼师父出手的人却没有几个，这个老人真的很强。

“原来是那个人的徒弟，怪不得身全是他的影子。”老人逐渐冷静下来，神色平静的说道，“前辈他还好吗？有没有提起过一个叫做风成阳的年轻人？”

白玉晨无奈的摇了摇头：“师父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很抱歉，他在世的时候并没有提起过前辈的名字。”

“前辈过世了？”老人一拍桌子，惊站起来，满脸不可置信，“他这种出世仙人怎么会死？”

他想到当年那个英姿飒爽，举世无双的身影，怎么也不相信他会死去。

那个男人是超越时代的存在，早已脱离凡尘的仙人，当今世能杀死他的人根本不可能存在！

白玉晨怔了怔，他不知道老人为何反应这么大。

在他的眼中，师父就是一个老顽童一般的存在，也不过一个普通的武者而已。

既然是人，那生老病死本就是正常，师父也只是修为高，活的久一点的人。

至于仙人……

白玉晨嘴角抽搐了一下，想到师父和他抢吃抢喝的时候，那样子就像一个不要脸的老叫花子，哪里有一点仙人的样子。

最后老人颓然的坐下，最终不住的喃喃自语：“果然……我这种小人物根本不值得他记住啊……”

老人说到后面，就只剩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一阵叹息过后。

老人合账本，缓缓起身，抬头望向窗外的夜空，感叹道：“我苦心钻研这本妖纹录数十年，只想在活着的时候再去挑战一次前辈的那一剑，可惜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勇气再去面对那惊天一剑。”

说着，他顿了顿，无奈的叹息：“唉，如今前辈却已不在人间，那我钻研这本妖纹录又有何意义？”

老人将手中那本泛黄的账本随意的往桌一扔，转头看向白玉晨：“你怀里的那只天幻青鸾是你的宠物？”

白玉晨微微一惊，连忙抬手遮在胸前，他没想到老人连他怀里的云青都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