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楚宁终于来到乡试地点，进入会场后，第一轮的初选考核，就令人觉得莫名其妙，仔细想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首轮面试，称为面首。

何为面首，即从一个人的五官长相来评判此人，做出公众于天下的评语，这一制度与启云国恭廉制并称“二法”，称“面举制”。

面举制的存在，决定了启云国在某种程度的政治认知程度远不如北俱芦洲的大隋王朝。

毕竟大隋帝国已经开始传统意义的科举盛行，废除了维持近四百年的“二法并举制”，这“二法”，就是如今胜神洲所推行的“恭廉制”与“面举制”。

须知，面举制，大多是以一个人的外貌长相而定的，五官端正，身形魁梧，气度伟岸，有贵相者极佳；次一等的，外貌清秀、风采飘逸，有书生气者为佳；再次一等的，身形壮硕，容貌甚伟，有将军气者第三等，中品；最次一等，五官猥琐，身形纤细或肥硕不堪者，下品。

这里的四种等级，并不能包揽全部的士人学子，只是作为评估参考，给出一个特定对比，相比之下，楚宁长相外貌一般，属于中品，佳下一类。虽有书生气，但书生气却不明显，再加他磨炼体魄，身体比同龄人更加壮硕，被很多考官理解为将军气更胜书卷气。

长此以往，即便少年去尝试参加武举考核，估计也不会被人怀疑。

只可惜，这第一轮面首考核极为严苛，容貌出众者，并且考中镇学，成为秀才，才算有初选资格。

乡试中举后，极有可能会被保送到京城皇家学宫，与未来的皇子王爷成为同窗，在皇家学宫，也就是大学士府学习三年。再往后，经历殿试，入朝为官，都有机会成为当今天子或未来天子身边的大红人。

这其中不乏有些天子王爷豢养男宠，也就是所谓龙阳之好的奇异怪癖，将那些五官端正，身形魁梧，气度伟岸的各州俊男帅哥都弄到京城，调教成王爷豢养之下的掌明珠，即便最后这一并不光彩的内幕被发觉，少有人敢挑动皇族权威，将此事宣扬出去，若真有些不怕死的，也会指摘王爷们的行为不检点，但最终都会将那些选定士子推出去当成替罪羊，被名贤大儒千夫所指，直到声名狼藉的地步，反观王爷天子，则仍可行之如蔽屡，快活的很啊。至于史书所写的内容，大多会被后世皇帝遮遮掩掩，甚至直接废除，而作书立传史官们的下场却极为悲惨。

历朝历代，没有几个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的史官，敢做出如此不要命的举动，少数有正义感的史官，虽然义愤填膺，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做这件事，仅仅明里暗里，旁敲侧击的将这些事一笔带过，引发后人联想。

可怜少年，在第一轮考核中被淘汰下场，虽说这轮考核并不光明正大，甚至有些皇室潜规则的意思在里面，但对于楚宁来说，算不是值得重视的结局，毕竟，他自己长什么样，心里还是有数的。

说不丑，但也绝不好看。

与楚宁一前一后赶到的同镇学子中也没有一个被评定为恭廉士子的。

而其他州郡、市镇里还有几位通过面首，得到直接进入三年后殿试资格的俊哥，当天下午就被送去京城深造。

……

少年在考完试后总算松了口气，等待成绩下来的那几天，几乎游历了整个晋州郡的大街小巷。

晋州郡很大，玩了好几天，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

半月后，乡试成绩出来了。

楚宁如愿以偿通过国考，获得了晋升进士的机会。

最主要的加分项在于，楚宁第三轮终考辩论突出，得到来自启云国礼部大学士的肯定，获得中的评价。

不仅荣升成启云国名正言顺的举人，还成为此次龙河镇一镇考核学子中，唯一一个得到礼部大学士认可的人。

……

镇学考试结束后，楚宁一刻也不逗留，当天启程，返回龙河镇，当日，就连礼部大学士亲自出钱订了酒楼晚宴的活动都没去参加，而是收拾行囊，离开晋州郡，原路返回。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中，他将继续跟随荀师学习儒家经典，等待下一次国考殿试的正式时间定下来，朝廷将会向全国各地发布文武榜，到时候，将会有文榜学子与武榜武夫共同前去参加殿试国考。

三年之期，楚宁觉得，时不我待，那时候的他，或许这两个都可以去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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