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将稀饭勉强地喝下去,宋若汉给了黎从展一个凄楚的笑容:“谢谢你。”
他冲她俏皮地一眨眼,调侃说:“你昨晚似乎没有做美梦哦,但我却幻想了一夜的美梦。”
她努力地配合他笑了笑,说:“我该回去了,我该搬家了。”
“你会住去哪里?”
“苏言震家,他们家才是我的家。”
他的神色立马的暗淡,但柔声说:“我帮你拧行李吧。”
她说:“不了,我打电话给哥哥,他会亲自接我。”
看着她拨打电话,看着她挂断,听着她喃喃说:“他的电话关机了。”
他说:“就让你做你免费的劳工吧。”
关怡静红肿着双眼坐在沙发,汪希雯大睁着眼睛在沙发躺着。宋若汉直直地往楼走,关怡静说:“现在你高兴了吧,那个女人帮你们报仇了。”
希雯冲去拦在她面前说:“你是不是很想爸爸和妈妈离婚?这几个月来,你对我们的好都是伪装的是不是?”
若汉绕过她,走楼,进去自己的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汪希雯在门外喊:“爸爸回来了,他喊你下楼去。”
她一步一步的从楼梯往下走,某些预感告诉她,她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得到惩罚。
汪汗清什么也没说,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她慢慢地爬起来,默默地看着他。
汪汗清的眼里涌出泪来:“你太令我寒心了,你真的那么恨我吗?你一定要我家破人亡吗?我再怎么心疼你都弥补不了曾经带给你的伤害吗?”
她还是默默地看着他,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而她知道,从此之后,他们就算不是仇人,也会是陌生人了。
汪汗清将一个信封丢在她的面前说:“朱叶灵说这张银行卡还给你,她已经后悔充当你报复我们的工具了,她失去孩子等于失去了她最重要的东西,她要离开这个城市回老家去了。至于你,马从这个家里给我滚出去,我到死也不想再看你一眼。”
若汉转身,往楼走。
汪汗清对关怡静说:“自从念雨死了的那天,我时刻自责,并管束自己,害怕再犯一丁点对不起家庭的错。只是你的心太狠了,你杀了我的儿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明天,我们去办理离婚手续。”
宋若汉在楼梯僵住了。
“爸爸!”希雯大哭:“你不要妈妈了吗?你也不要我了吗?儿子就那么重要吗?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吗?”
汪汗清长叹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希雯冲楼梯,站在若汉面前:“我明白了,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策划好了的,你太可怕了!”然后她抬手重重地打了若汉一个耳光,大叫:“我恨你!”
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但若汉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她终于知道什么是失去,她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妹妹,失去了家。如果说他们一直都对她抱着内疚有着亏欠,从此刻起,是她内疚的开始了。
黎从展奔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宋若汉,用手指擦她嘴角的血,他的心再度的被抽紧了。
“黎从展!”希雯大叫:“不准你理她,她是我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
从展不理会汪希雯的命令,扶着若汉往楼走,希雯伸手拦住他们,大喊:“黎从展,你听到没有,你再也不准理这个坏女人,她就是个毒妇,她就是个巫婆,她就是个地狱的鬼魂。”
从展低吼:“你闭嘴!”
希雯瞪着他,用牙齿咬着嘴唇,愤怒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她伸手给了宋若汉用力的一掌,狠狠地说:“你去死吧。”
若汉从楼梯滚了下去,黎从展吓得魂都没了,冲过去将她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脸喊:“你怎么了?你不能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
希雯从楼梯跑下来,叉着腰站在他们面前说:“她死了最好,坏心眼的女人,活该死掉!”
黎从展瞪着她,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希雯被打傻了,喃喃地说:“你——你打我?”
黎从展抱着若汉往外走,汪希雯边哭边骂:“你去死!你们都去死!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宋若汉昏睡一天才醒转,头疼如裂,脸颊也火辣辣的疼痛,嘴角破裂了,无法开口说话。
黎从展的眼里全是焦灼:“你昏迷一天了,你还好吗?”用手轻抚她的脸:“很痛吗?”
她躲避他的手掌,摇着头。
“若汉。”他伸手理着她的头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一直以来对她的心疼,将她轻轻拥进怀里,把头压在她的头顶说:“你还有我。”